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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屯子南边,杜会首一干人等早已风声鹤唳。
聚在此处的除了一些没有着落的离散之人,兖州会馆那些商户人家还带有家眷、从人、健仆等,危急时刻凡是有点气力的均被拉到外面御敌。
这些人连趁手兵刃都没几样,大都手持木棍挤成一团,望着西北方火光闪耀、杀声震天,人人面如土色。
有小股人马前来捡便宜,这些人仗着人多,鼓起勇气把对方驱走。
整个晚上都没敢合眼,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这才好不容易挨到寅时。
室内集聚着一众首领人物。
杜会首急得团团转,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不时仰天长叹一声:“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徐账房尚能保持冷静,轻轻劝道:“东翁,在这节骨眼上,你要拿定主意啊。”
“徐先生说的甚么话?”
旁边立即便有一长袍中年人反驳道:“陈大彪、赵山两虎相争,我等势单力薄,怎可轻动?
一旦被牵扯进去,立时便是身死财亡的结果。
他们要杀,便让他们杀个够,我等坐山观虎斗便是。”
徐账房听了这话,突然慢慢笑起来。
有人奇道:“徐先生为何发笑?”
徐账房眯着眼,淡淡问道:“两虎相争,我等尚可在夹缝中存活。
倘若只余一虎,又会如何?”
方才说话之人还未回答,只听一个娇柔清亮的嗓音响起:“只余一虎,那便只有‘与虎谋皮’啦!”
众人转头看去,说话之人云鬓高耸,正是方才一直沉默的杨三娘。
杜会首问道:“三娘可是赞同徐先生之见,要我等前去助赵山一臂之力?”
杨三娘摇摇头:“不然。”
众人闻言皆愕然不语,就连杜会首也是神情一怔。
“那便如何?”
杨三娘俏脸冰冷,吐出一句令满室诸人皆如坠冰窖的话:“从长久计,我等来做这只虎……”
济宁城北。
许朝山站在城头,焦急地眺望西南方。
那是总河衙门的方向。
从城墙上看去,那一片火光四起,是喊叫声最激烈的所在,仅凭偌大动静便能想象到那里的厮杀是何等激烈!
相比之下,他此时所在的缺口处却安然无恙,官兵仅试探冲了一次便退回,此后大批官兵朝总河衙门蜂拥而去,他们成了被遗忘的人。
正看得焦躁,忽闻城外不远处呼喝声大起,手下一个汉子浑身浴血冲过来:“许头领,彪爷人马杀过来啦……”
话音未落,“嗡嗡”
的弓箭划过身畔,许朝山一声闷哼,竟然被射中一箭。
“杀——”
城下黑暗处冲出无数身影,眨眼间便接近城墙。
许朝山这一队人马是专门负责把守爆破开的城墙缺口,为赵山所部看住出城的后路,选的全是精壮汉子;可惜猝不及防之下,加之头领受伤,被彪爷手下杀得节节败退。
抵挡片刻之后,许朝山一声呼叫,余者全退入城内。
黑暗中火光一闪,一个高瘦身影出现在墙头,冷冷望着许朝山等人背影,满脸狰狞可怖。
手下疯狂叫着:“陈爷,俺们打下来啦。
哈哈哈……”
陈春咧咧嘴,笑得如同地狱恶鬼:“嘿嘿,俺们断了傻三儿的后路。
快去,报与彪爷。”
赵山与郭家军派出一部断后,大队人马拉着装满银锭的板车往外冲。
刚出顺河西大街的道口,迎头遇到来报讯的人。
“彪爷派人抢了城墙豁口,许头领中箭啦……”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回报着,闻者无不色变。
他们此刻全在城内,一旦被断了后路,立时便是全军覆没之势。
赵山冷静地高声叫道:“别人抢了,俺们再抢回来。
何须惊慌?”
手下汉子们义愤填膺:“天杀的陈大彪,俺们回去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郭家军几个头领商议片刻后,郭二当家建议道:“陈大彪在西边不是还打下个豁口吗?
俺们从那里冲出去,出其不意……”
不等她说完,赵山一把拉住,劝道:“这边近。”
随即挥挥手,两拨人马气势汹汹原路杀过去。
到豁口附近一看,许朝山退到缺口南边五十步开外一茶楼,百余手下几乎人人带伤,正围绕茶楼打算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