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晔最后总结道,语气笃定:『故吾断言,魏氏子此来,看似汹汹,实则必不能久,亦必不敢攻我许县坚城!彼之动向,无非虚张声势,或劫掠乡野以补军需,或绕城而过,直扑他处。只要我许县上下齐心,谨守城池,不为所动,则彼自取其败,不过旬日之间耳!诸君又何须自扰?』
刘晔这一番分析,渐渐浇灭了堂中弥漫的恐慌。
属官与小吏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惶恐渐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与信服。
先前那发言的小吏更是深深一揖:『使君明见万里,洞若观火!下等愚昧,几为贼势所慑,今闻使君之言,方知不足为虑!我等这便依令行事,定教那骠骑军,在豫州寸步难行!』
『善。』刘晔微微颔首,『各安其职,谨守城池,严密侦伺。但有军情,速来报我。』
众人齐声应诺,行礼后鱼贯而出,脚步虽仍急促,却已没了先前的慌乱,多了几分沉稳。
待众人离去,堂内恢复寂静,刘晔独自走到窗边,负手望向天际。他脸上的从容未曾稍减,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些许的凝重。
他方才和众人所说的,并非是虚言妄语,而是基于他对局势的判断。
然而兵者诡道也,这豫州大地,又将溅上多少鲜血,方能验证他今日的断言?
秋风掠过庭树,卷下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冰冷的石阶上。
许县,这座承载着大汉最后体面的都城,在这萧瑟的寒意中,默默绷紧了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