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坐山观虎两败伤,以一抵十勇渔翁
“众位,莫闲本官絮叨,这‘斗技演’规矩还要再简单重述一遍……”
谭卜完在台上再说什么,下面乱哄哄的已令人无法听清,“……最后,我宣布,斗技开始……”
谭卜完终说完,宣布比武开始,转身下台。
不等谭卜完着地落实,西、北二侧就窜上两个人来,相互并不施礼招呼,右手执坎月刀,左手伸掌祭出黄旗黄沙就打,下面哄声一片,均说乱了规矩。
原来,这二人相互之间早就认识,曾有过节,想是两帮为同盟,平日不便争斗。
谷丰节“斗技演”乃解决纠争而设,杀人等事在此可随意为之,就是帮里也不便深管,今日又为美而争,当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上来就打,哪管什么顺序不顺序,仗着本事,抢先上台。
只见黄沙迷漫,刀光闪闪,两个争斗之人攻击之沙,止于三十尺见方台内,并未再向外散出半分。
原来,这台上四面已设了法力结制,控制修者原力外泄攻击到旁边观赏的人,却又不禁止修者肉身自由出入上下。
这黄旗沙之技毕竟为聚元期伪法力辅助攻击,持续下来极损耗原力,每次连续攻击后,必须得停下休息几分才可恢复,但此时斗在一块哪有时间休息。
果然不消几下,争斗二人已沙息旗灭,各执坎月刀凭功力技击术相战,斗得你死我活。
如风隔纱见凤姑与其对视一笑。
原来,昨夜设计策略中,便有比武招亲一项,如风原想令女土蝠化身美女,挂号悬赏招婿,先令两帮互殴损耗实力,再单打独斗,入夜时趁其庆祝无防时再攻其不备。
没成想歪打正着,倒先有妃如、巧梦上了头彩,省了女土蝠现身招摇之忧,怎能不令凤姑高兴。
台上两人已分出胜负,那“斗沙帮”上台之人已将“角沙帮”的家伙砍断右臂,顺势斩了首级,正在炫耀。又有北侧蹿上一人抱着首级痛哭,下面也是喊哥叫弟的泣成一片。
这“角沙帮”上台之人放下头颅站起点指骂道:
“姓王的王八蛋,我哥哥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让你如此狠毒?两帮还是同盟,你竟敢痛下杀招。我日你叉叉的,我叉叉你个叉叉。”
“何小二,少放狗屁,你兄弟二人难道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杀子辱妻之恨我焉能饶你,放马过来,少叉你妈个叉的。我再叉你家个叉的。”
两人对骂完,黄旗黄沙再祭,又打在一处。死尸则被人上台拖下,又是哭骂一片。
接下来,“角沙帮”姓王的又将“斗沙帮”何姓弟弟击杀,“斗沙帮”再上个厉害的将姓王的击杀,俱是不留活口,招招见血,以命相搏。
后来,两帮斗的狠了,激眼了,分别各上去五人,群攻群斗,黄旗黄沙不断,又是死伤一片。
“住手,如此混战不成体统,都给我滚下来。”
那北面有人大声发话,一看竟是闻辟来站起叫骂。
台上止住打斗,伤的抬臂捂肚唉哟叫唤,没伤的搬着死者灰溜溜走下台去。两帮众人均不敢惹闻辟来,这小子刚进聚元后期,甚是嚣张,再有其父做后台,更是不可一世。
只见这闻辟来一个身形轻轻跃上高台,冲四周一个罗圈揖,说道:
“各位,如此乱打既不好看,也乱了秩序。刚才,谭县令已经有话在前,若连胜十人无伤者,再单挑战两美其一胜者可携双美而归,我看,这才是正事。
现在日将夕下,一会掌灯来打,哪个敢与我闻某单挑?你们‘勾栏帮’和‘心栏帮’平时不是厉害的很吗?现在怎么全成了缩头龟,难道都变成废物了?我看你们只配给那凤姑、寥红绸两个娘们捂被窝,端端尿盆什么的,哈哈哈,够胆就上来。”
只把这两帮人气的火冒三丈,凤姑、寥红绸就想上台拼命,见如风并未发话,点指北侧摇头不许,二人才转头观看。
原来上面又窜上一人,正扶须而视闻辟来。
这人如风并不认识,其实就是当年运功废掉如风神功的叶律。
“叶律,你好大胆。”
闻辟来觉得有人上台,转身观看却是“角沙帮”长老叶律,直气得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的不是死了吗?今天早晨已经说了一致对外,堂主长老不许上台,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不给老子面子,老东西,快滚下去,日后再找你算账。”
“闻公子,我看你今天早上吃了屎来的吧,嘴可真臭。这斗技之地并未限制帮派和年龄,你我虽为同帮,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只许你闻公子一人携美而归,不许别人来分杯羹吗?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土豆一般高,三分似人七分如鬼,你这样杂种也配来这里登台较技?”
这叶律一席话只把闻辟来说的脖青眼歪,也激怒了北侧观礼台上的闻苟史。
但闻苟史毕竟有些涵养,怒而不发,微笑静观,见其儿子望向自己,点头做个斩杀手势。
闻辟来看罢,不容再说,祭沙就击,叶律闪身躲过,也发沙还击。
两人所发沙旗或闪开或击在一起,震起隆隆巨响,一时场上画面好看许多。
叶律功力本高出闻辟来许多,原力也比其丰厚,本以为十招之后,那闻辟来就应力竭无沙无旗,自己尚余一击可致其死地。
哪成想,这闻辟来得其祖闻达奋所赐“续灵丸”,刚才争斗时暗中吃上一个,原力已是恢复大半,仍有沙旗不停飞出。
叶律见罢,心中大急,冷热汗齐冒,虽然事前也有准备,吃了补灵之药,但与“续灵丸”效用相差甚远,见己沙旗一没,立即挥坎月刀冲上。
那闻辟来见状大喜,祭起黄雾沙不发,挥刀迎上,两人斗得三个回合,突发掌近距离将沙雾掷出,正中叶律前胸,顿将叶律击飞一丈以外倒地不起,已是晕了。
闻辟来哈哈一笑,收沙执刀走了过去笑骂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自找死路怨不得我了。”
说完向下插刀一转,将叶律前胸剖开心肺肠全出,人已是死绝了。
“哪个还来一试?”
闻辟来骄横至极,目无一切,点指“勾栏”、“心栏”两帮众示威。
因如风有话,两帮众人不得上台参战,故气得咬牙切齿,也只有忍下,准备夜半之时再行攻击。
之后,又有几名“角沙帮”帮众上台,但都不到一个回合就自动下台服输。
原来是闻辟来早有交待,满十数后与妃如、巧梦比试,好携美而归,众人皆知其意,如风也懂其意。
对于与妃如、巧梦之战,那闻辟来也有八分把握,因其祖闻达奋另授有符器,暗助其身可制住两女。
斗过第九人,那闻辟来哈哈一笑,说道:“哼哼,看来,这美人要归本家所有了,我以为你们勾栏、心栏有什么能耐,原来不过如此,看哪个还有胆,敢说我会被那姓扯的混蛋灭帮诛族的?姓扯的,你要在场就上来,我定再打断你双腿,挑断你全身经脉,碎你全身喂狗去。哈,哈,哈。”
闻辟来得意忘形大话尽出,闻苟史听着也是心急直皱眉头,心想这孩子早就交待不许再提这事,防止出现意外,现在话已出口,已经无法收回,只能静观其变了。
可观战的台上、台下众人之中却有几个脸露喜色。
没等角沙帮的人再上台应景,只见台上已站了一人,头戴笠沙看不清面容,闻辟来也知不是本帮的,因刚才好象扫过“勾栏帮”那边时,隐约有这个人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