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们会死么?”微风吹过,月落轻轻的,声音有一种不出的疲惫。.
“不会。”我的语气坚定。
实话,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早就没有没有退路了,活下去,或者是死,这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重要的是,怎么死。
我希望死的有尊严,在前进的路上死去。
月落其实不算太重,但在这种环境,别是人,就是背着一个的背包,也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走不动,真的走不动,我越来越想停下来,然后躺在原地,就这样静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
脸上的汗珠已经糊住了眼睛,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嗓子像是着火了一样,嘴唇也开始干涸,之前喝的那口水,很快就要消耗殆尽。
背上的人稍微动了一下,然后贴着我的耳朵,无力的:“森泓。”
我回答:“嗯。”
“口渴。”她。
我心中一阵悲哀,月落发了烧之后,水分的消耗自然比我多了很多很多,口渴是很正常的表现。
我跌跌撞撞的走着,一个不安的念头不断的在脑海浮现。
有一种现象叫做回光返照,这是我实实在在见过的。
我十岁那年,村口的一个老头重病了,卧床不起,一个月没到就一命呜呼了。
然而在死去的头一天晚上,我和大牛去偷桑葚,刚跑到桑葚的院子了,劈眼就看见一个身影,正是那个老头。
他笑眯眯的给我们一人摘了一大把桑葚,神色自然,脸色红润,丝毫没有生病的迹象,我和大牛当时只当是他病好了,也就笑着接受了他给的桑葚。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听老头死了。
人体在死亡之前,总会有最后的爆发的,这种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支撑一个成年人活动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动一会儿了。
之后就是油尽灯枯,命魂归天。
难道背上的月落,就是这样的表现么!
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了。
我努力的话:“我有水,你要么?”
背上的女孩抖了一下,显然有些激动。
然后听见她轻轻的哼了一声。
虽然我知道坐下去,可能我就起不了了,但我别无选择。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反身抱住月落。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但热乎乎的连我都感觉到炙热,脸上的潮红已经还依稀可辨。嘴唇上起了几个大水泡,整个人形容枯槁。
我笑着:“你闭着眼睛吧,我给你变个魔术。”
她歪着脑袋,有一种惊心动魄林黛玉般的美感,但还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我:“千万别睁眼哟,睁眼了就不灵了。”
她点点头。
我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举起左手的食指,靠近嘴唇,用力一咬,剧烈的疼痛让我险些昏迷。
一股红色的液体溢出,我趁着这个档口,龇牙咧嘴的笑着,对月落:“张嘴。”
她的睫毛闪动了一下,还是没有睁开,然后张开了嘴巴。
然后,她就哭了。
我你千万别哭,你的身体本来就极度缺水了,眼泪也是水分的一部分,你要是还哭,等下缺水了不定真的就完蛋了。
这句话很管用,月落的身体颤动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再次上路的时候,我们之间淡淡的多了一些默契,我不知道靠什么站起来的,不过还好月落有了些力气,不再需要我背着她走了。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坚定的走去。
我们不再话,既然她勉强可以走了,明身体有了一定程度的自愈,也不用害怕一觉不醒了,过多的话只会带走嘴里不多的水蒸气,让身体更加缺水。
远远的,我看见了正前方的一个石堆,它就在那里站着,前所未有的可爱。
但是这一点点的距离我们也用了将近半个多时才走到,等走到的时候,我已经丧失了所有所有的力气,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几度眩晕的感觉不断侵袭大脑,差点就此昏迷。
我眼巴巴的看向那个水坑,里面的水质清澈见底,映照出两个脑袋。我心里最后一个大石头也落地了,还好没有干涸,还好水还在。
月落口口的喝着水,我就坐在旁边看着,等她喝的差不多了,我再过去喝。
其实水坑里面的水特别少,之前过,不过就是一个碗大的坑,但还是解了我们的眉之急。
我贪婪的添完了最后的一滴水,然后不好意思的朝着旁边的月落笑笑,两个人靠在一起,静静的等待着体力的恢复。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这一天的时间对我们来比地狱好不了多少,老头和兔爷儿要来接我,至少还有一天时间,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撑得住。
天色很快黯淡了下来,气温逐渐的降低,这对我们来是个不错的消息,更加让我开心的是,月落的体温开始渐渐的降低了,之前发的高烧也开始消退。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的体温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脸上那种不正常的红晕也开始消退。
我抱着试试的态度靠近了水坑,一看之下顿时一愣。
里面,再次装满了晶莹的清水!
这意味着,我们可能不用死了,单单是这一坑清水,已经能够勉强维持我们接下来一天的水分补给。
我的体力有了很大的恢复,就是肚子饿的发慌,算下来,我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进食了,大量的体力活动让我的体力消耗巨大,所以,我需要吃些东西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