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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姑娘回来了……”
苏云放下手中的书卷,面无表情地问道:“陆大都跟她清楚了么?”
“奴婢不敢靠太近,怕他们发现奴婢。[书库][].[4][].[]匕匕·奇·中··网·首不过奴婢是看见大姑娘哭着跑回来地,想来是陆大跟她清楚了。”
苏云点了点头,道:“让那两个婆子继续盯着大姑娘,可别让她做出傻事来了。”
“是,奴婢省得,这就是去知会一声。”
苏云点头,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吧。”
韩云茹领命,退出了苏云的卧房。
苏云放下手中的书本,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她总觉得这事不会到此为止,这心里总有些慌落落的感觉,这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这两孩子不会就这么算了。
按照墨菲定律,越是担心的事越容易成为现实,苏云不知此刻自己没由来的直觉是否符合这条定律。
总之一句话,作为一个经历过叛逆时期的过来人,苏云直觉这陆喜儿和陆大可能会做出傻事来。
所以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又过了几日,陆喜儿看似平静了下来,就好像之前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见着家里人给她置办嫁妆,也不发表意见,好像那与自己无关一样。
偶尔还会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傻笑,苏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那个不好的预感越发地强烈,负责看管陆喜儿的两个婆子与韩云茹也越发地警惕了起来。
这日晚上,所有人都睡了,陆喜儿从床上爬了起来,摸着黑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包袱,略微犹豫了一会儿,随即便毅然决然地打开包袱,从里面将银子拿出来了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内,然后便出了门。
门口的婆子被惊醒,忙问道:“大姑娘是要去哪?”
“我去下茅房。”
“那老奴陪你去。”
“不用了,你们歇着吧,我去下就回。”
那老婆子见陆喜儿穿着一身亵衣亵裤,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只是去上个茅房罢了,虽然得了太太的口令,可这大姑娘就是大姑娘就是大姑娘,到底还是主子,自己若执意要跟过去,也不大好。
既然穿着亵衣呢,想来也跑不了,外面还有人把守着……
想到这里,婆子便福身道:“多谢大姑娘体恤。”
陆喜儿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去。
那婆子见她真是去上茅房,便也安下心来。
陆喜儿去了厕所,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想起要离开这个家了,心里颇为难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可想爱郎还在外等着,便又硬起心肠来,喃喃道:“大嫂,阿弟,阿妹,阿姐对不住你们……”
完便擦了擦眼睛,踮着脚心翼翼地走到堂屋,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到院中,朝左拐了个弯,没有冲着大门而去,而是走到院落的一侧,一直绕到后头,四下看了看。
后院静悄悄地,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野猫的叫声。
春日里,正是这些牲畜发情的时候,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的寂静,听着人心里毛毛地。
陆喜儿感到有些害怕,可想到这院墙外陆大已在等着自己了,这心里又充满了勇气。
回过身来,目光再一次扫过这个熟悉温暖的家,鼻子又开始发酸,心里竟是这样地不舍。
想起过去种种过往,心中涌现着万分地留念,这一刻她竟有些退怯了。
自己这样走了,嫂嫂会怎么样?
弟弟妹妹们会怎么样?自己可是长姐啊,就这样一走了之,与情郎浪迹天涯,自己固然是心满意足了,可这些家人又该如何?
可,可留在这里地话,自己就不能嫁给陆大,而是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地人……
而且自己已经跟陆大约好了,自己不能言而无信。
想到这里,陆喜儿便上前,将后门打开。
“吱嘎”一声,门开了,悠长的开门声被野猫叫春的声音掩盖,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探出头看了看,外面黑漆漆地,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让她心安定了下来。
“喜妹儿,是你么?”
“是我,是我……”
陆喜儿欢喜了起来,在爱情面前,人总是冲动地。
“陆郎,咱们快走吧……”
“大姐儿,你这般走了,欢儿,二郎他们怎么办,你想过么?”
一个声音在幽暗处忽然响起,陆喜儿如遭雷击般,整个人都僵硬了,慢慢地回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惊恐与愧疚,“大,大嫂……”
苏云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门外的陆大,沉声道:“进来话吧。”
陆大进得屋上,苏云把门关上,看了看二人,冷笑了一声,道:“若是今日我不出来,你们是否打算私奔了?”
二人沉默不语,苏云冷笑了下,问道:“是打算去哪?”
陆喜儿蠕了蠕了唇,可却是什么话都不出来。她甚至都不敢看苏云
陆大也是低着头,身子略微有些发颤,捏着衣角道:“大嫂,我们……”
“够了!”
苏云低声喝斥道:“陆大,前几****是怎么跟你地?你是要害死大姐儿么?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一旦私奔,族里一报官,以后你们就成了黑户了,无论走到哪,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顿了顿又道:“就算你们不计较这些,可你们以后的吃喝嚼用又该如何解决?就凭着大姐儿你怀里揣着地那那点银子么?聘为媒,奔为妾,一旦此事张扬出去,大老爷头一个饶不了你们。除非你们从此以后改名换姓,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问题那样可能么?一旦你们置办产业,没有户籍,谁敢跟你们做买卖?”
苏云摇着头,叹息道:“为了一时之欢乐,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还要使家族蒙羞,这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