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时候,终于有了些许意识,脑袋疼痛如斯,竟似于刀砍斧斫,耳中仍是嗡嗡声响彻不停,只觉的耳鼓疼痛的十分厉害,就如同被活生生的撕裂了一般,大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事情也都无法记得起来,又觉的眼前漆黑一团,四周空阔,人间地域,实在无从辨别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心想:“我定是死了,否则眼前怎会出现如此空阔,却又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全然看不见一丝光线?”一阵苦楚,一阵无奈,便又再次昏死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时,虽然感觉已然好多,但脑袋中仍然是一片空白,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灰味,身子底下软塌塌,如同柴草,却又不是,伸手去摸,只觉的着手处尽皆化为灰烬,果然便是大火烧过余下的灰烬无疑。
我心中一凛,神情转为骇然,只听的德然多竭斯底里的呼喊道:“这是哪里,这是哪里?我死了么,莫非这里便是地域,怎么黑漆漆的全然看不见一丝光线?”
我一听他的声音,当即心想:“原来你也醒了!”于是张口说道:“原来你也还在,这么说来,就是我们都没有死了?”
德然多一听,顿时惶恐道:“是谁?是谁在说话?你是……哦!是你,我们这是在哪里?”德然多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甫一醒来,几乎连我是谁,差一点都要记不起来。
我道:“我也只是刚刚苏醒,所以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但想身边的灰味十足,而身子底下又全是大火烧过留下来的灰烬,我想应该还在原来的地方无疑,只是天上原来不是有三个月亮么?怎么这时候却是一个也不曾看到?却是奇怪了!”
德然多道:“是啊!就不知道后来暗黑巨龙王卡茨诺怎样了,……”
说到了这里,德然多心中似乎又害怕了起来,总觉得暗黑巨龙王卡茨诺隐隐约约的,就躲藏在身旁无尽的夜幕之中,只需自己稍不留神,他就会突然窜了出来,然后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于是便说不下去。
末了突然又道:“奇怪,怎么这四周闻起来有一股异常的腥味,……,你有没有闻到?好像就在我们身体的周围。”
我一听顿时便留了神,仔细一辨别,果然存在一丝丝异常的腥味,闻起来似乎和噬天莽身上散发的气味很相似,“难道是噬天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我突然喃喃的念叨道。
德然多道:“我闻着也觉得便是,只是……,只是依着噬天莽对暗黑巨龙王卡茨诺的仇恨,只怕纵然战死,也不一定愿意离开,但是九阶的暗黑巨龙王卡茨诺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身为八阶的噬天莽如何会是对手,只需暗黑巨龙王卡茨诺恢复了力量,噬天莽定然要被杀死,此刻我们还活着,便是意味着噬天莽还活着,可是暗黑巨龙王卡茨诺又怎么会放过它,莫非……,莫非暗黑巨龙王卡茨诺中毒颇深,到现在还未恢复力量?
快,快,快跑,趁暗黑巨龙王尚未恢复力量,咱们快跑,兴许还来得及!”
我一听,当即意识到了事情的紧迫性,一面尝试着用意识去联系蛇蛊,一面则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黑暗中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顾拨腿就跑,哪知才跑出了几步,只闻的砰~噗的一声,徒然撞到了一堵墙上,更给掀翻在了地上。
我出手去摸,哪知便在这时,蛇蛊固然传来了回应,眼前的环境却也突而全都变了。只觉的眼前豁然一亮,面前摸起来似石非石,似革非革的墙壁突然移动了起来,更见天上的月光照射了进来。
三轮月亮,果然就是一圆两扁的三轮月亮,透过一处缝隙,我庆幸、兴奋,自己终于再一次看到了月亮。
随着月光逐渐的变得通透,我渐渐的看到四周蛇形一样的墙壁在缓缓的移动,似乎便是已然化身为噬天莽的蛇蛊的身躯。
“天哪!”我和德然多看见了,顿时便都一起惊叫了起来,原来在我们昏迷的这段时间,便是蛇蛊,用身体缠绕包围我们,将我们守护在了它的身体之内。
蛇蛊的身体退去,铺展在即通透又皎洁的月光下的整个大地,便十分清晰的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畅快淋漓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哪怕空气中依然参杂着一丝丝灰味,却也让人甘之如饴,欲罢不能。
德然多和我一般,眼见自己竟然能绝处逢生,都是兴奋不已,得意忘形之余,却也顾不得多想,仿佛我们已然从暗黑巨龙王卡茨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与它在一起的一番纠扯也仅仅只是睡梦中的幻觉,而非真实。
只是所想并非所愿,便在这时,我和德然多无意间,突然看见了周身不远处一座座巨大如同山丘一般的身影耸立在了眼前,这些身形崔巍挺拔,说它们是一座座小山其实一点都不过分,虽然我和德然仅仅只是无意间一瞥看见,却也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多巨龙,陡然间看见数十只巨龙在皎洁的月光下,傲然挺立,这种恐惧是何等的猛烈,“啊!”德然多和我一起,终于无法经受的住这样突如其来的恶梦,竭斯底里的喊叫了出来。
与此同时,蛇蛊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和德然多内心中的恐惧,立即警惕了起来,只不过在眼前这许许多多巨龙气势的威压下,却是难有多大的作为。
只是令人无法可解的是,这些巨龙这一会儿居然良心大发,没有为难蛇蛊,而保持无动于衷。
我和德然多对此全无感觉想法,惊叫之余,心中存有的,便只有这一股股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无限恐惧,一时间,只觉的两眼昏花,天和地都一起旋转了起来,大脑中似乎突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耀眼的光芒消逝之后,一切归于寂灭,唯有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