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昙论接旨,请陛下放心,臣定不辱命!”
昙论声音洪亮地跪地应诺。
“先生,十万大军出发,最起码也要先准备两天粮草,在这期间,你就留在宫里吧。自从上次见过先生后,朕甚是想念先生。”
安排完一切的杨文轩最后在退朝时对东海君说道。
那东海君也不推辞,马上答应了,苟小珠见大军不可能说走就走,只得也跟着留了下来。
却说那苟保家被关入刑部大牢,早就有人报信给刚刚回来的凉王夫妇了。
那刚刚嫁给凉王杨君羡成为王妃的苟灵犀听了消息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昏过去:
“爹爹!我家被查封了?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是谁和我们家有这么大的仇恨,如此整我娘家?”
那报信的人见王妃如此暴怒,慌忙战战栗栗地跪着回答道:
“是因为……有人,有人说国公爷通敌卖国。揭露此事的,一个叫苟小珠,一个叫东海君,还有白云关守将昙论。”
“苟小珠?又是这个贱婢!”
苟灵犀气的一把推翻了面前的红木八仙桌子,上面的精美细白瓷青花茶具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苟灵犀此时满肚皮怒气无处撒,索性抬起脚来狠狠地踢了那跪着的报信人几脚,随手打碎了几个摆在红木架子上的精美玉器大叫道。
“王妃娘娘息怒,小的这就滚。”
报信人和周围那些伺候的丫鬟们全都吓坏了,赶紧紧贴着墙根,畏畏缩缩地逃出正殿大门,只留下苟灵犀一个人在里面摔东西出气。
她想起苟小珠那得意的样子,还有她老爹此时在大牢里可能受的苦,心里就一阵难受,不管老爹有没有通敌卖国,这都不重要。
反正绝对是苟小珠那个贱人伙同一群卑鄙的人在陷害她老子。
不可饶恕!不可原谅!
她咬牙切齿地把面前一个一人高的翠玉花瓶想象成苟小珠的样子,恨恨地一脚踹到地上,听着那翠玉碎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她想起了往日的新仇旧恨: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贱人不肯乖乖嫁给凉王杨君羡那个蠢货,自己现在又怎么会让杨君羡有可乘之机?
如果当初不是苟贱人上泰山派害得她被泰山派的那群臭道士驱赶,自己又怎么失去成为泰山派弟子的资格,失去成为苍龙帝君弟子的机会!
就是因为没能成为泰山派这个苍龙国国教中人,所以身份才大打折扣。
让她这个堂堂护国公出身的高贵嫡女失去了成为当今天子皇后的好机会,害的在她离开本国去鬼金羊派学习道法的时间里被其他帝京不要脸的千金小姐们抢了进宫的机会。
等她再回来,新天子不禁已经有了皇后,连后宫都已经三宫六院的人满为患了。
所以不得已,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直看不上眼的凉王杨君羡,虽然不能做皇后,但是做王妃还是可以的。
这一切全都怪那苟小珠害的!
她越想越生气,见屋子里所有的玉器瓷器全都已经被她砸完了,还不解气,又推倒几个红木大架子。
就在她翻江倒海地时候,却见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不是说了叫你们都滚吗?”
苟灵犀没好气地也不看来人是谁,一把抓起旁边最近的一个一人多高的蜡烛架子,狠狠地照着那人脑袋扔了过去。
来人躲开了她的蜡烛架子,连声讨好道:“我的好王妃,你且先别着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救出岳丈大人!”
苟灵犀一看原来是最瞧不上眼的丈夫杨君羡回来了,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哭着冲上去揪起那杨君羡的衣领子,哭诉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爷,你那个做皇帝的哥哥这是想要干什么!
我们苟家世代忠良,我爹爹可是世袭的护国公,他怎么会,他怎么可能叛国!
这里面一定有奸人陷害!你得赶紧给你那蠢货哥哥说说去!”
杨君羡原本和那杨文轩一直因为皇位之争不对付,自从杨文轩成为皇帝,就撤了他一切实权,把他弄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王爷,连早朝都不许他去了。
虽然对杨文轩也是一肚皮的怨气,可是到底人家现在是皇帝了,他现在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刚才只是为了哄自己老婆安静点所以随口瞎说的。
他整天战战兢兢的哪还敢真的为个老丈杆子去找皇帝?
听见自己的王妃如此大声地不避讳骂皇帝,他顿时脸都黑了,慌忙一把拖住苟灵犀走进屋里呯地关上门怒斥道:
“你小声点!不怕被人听了去?”
苟灵犀此时也在气头上,见一向让着她宠着她的杨君羡居然敢如此粗声大气地训斥她,越发的恼怒了,伸手啪啪啪就狠狠地甩了他几个大耳光子:
“听见又怎样!你个臭乌龟,你当皇帝的哥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抓了你的老丈人分明就是在打你的脸,你还维护他哩!”
“好哇!你敢骂我臭乌龟?你这个泼妇,孤王真是越发惯坏了你了!”
杨君羡被她打了几个耳光,以往的好耐心也没有了:
以前作为一个锦衣玉食被众星捧月般呵护长大的皇子,他觉得有脾气的苟灵犀很有意思。
就好像一个人蜜罐子里长大对甜的东西腻歪透了,反而更喜欢偶尔吃到的酸的。
更何况那时候他还没有得到苟灵犀,男人的劣性:‘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在他这里发挥得很极致。
所以以前不管苟灵犀再怎么作践嫌憎他,他都甘之如饴。
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今非昔比了。
因为苟灵犀已经嫁给他了,对于这个每天都要见面和睡觉的坏脾气女人,他早就烦透了。
加上最近被皇帝杨文轩夺去了所有实权,处处受人落井下石的恶意作弄,生活的压力把他那根不曾受过打击的神经早已绷得紧紧的。
如今被苟灵犀几巴掌打下来,终于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草掉下来了。
他也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