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有一个人敢于出头,接下来传出来的自然没有好话,而且他们并不避讳,甚至故意走到宝玉面前大声的,只让宝玉一阵阵气苦。
可是面对着那一群群的彪形大汉,他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强忍了疼再不敢哭。
心里却只是将这些臭气熏天的男人厌到了极致,越发地想念大观园中的清净女儿们。
林妹妹过的好不好?
病可犯了没有?
宝姐姐家的河东狮可有再闹事累的宝姐姐忍气吞声?
老太太可接了云妹妹、二姐姐去府上没有,一时又念起当日菊花诗圣会,也只得暗暗流泪罢了。
心中发誓,若得有一日回去,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再不要到这军营中来。
宝玉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再骑到马上,两条腿内侧经过一夜休整,原结了薄薄的疤,这一磨便又破了。
天气渐渐热了,太阳晒在头顶,汗水浸着伤处,更是沙沙地疼的厉害,便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那军中男儿皆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历经生死的?
他们崇尚武力,看重血性,敬仰的是枪扎窟窿依旧屹立战场而不倒的英雄,对于这样懦弱脓包的白面儿,自然是百般不屑,有那性子不好的,当时便骂了出来:“老子上这么多回战场,还从没见过这么没种多的子,啊呸,真是晦气,圣上怎的竟让这样的人出征,没的败了士气。”
李贵心疼宝玉,便去元帅祁英帐中求告,希望祁英能为贾宝玉弄一辆马车,结果不但被祁英打了二十军棍,更是当着满营将士的面,嘲讽贾宝玉的无用,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更是看宝玉不起。
贾宝玉的军中生活和宝钗探春所的并不一样,军队中的职官员不比都中。因为边疆告急,每日的急行军自不必。那贾宝玉是个富贵窝里长大的公子哥儿,虽然会骑马,但这样一天天的疾行下来,不光是腰酸痛的厉害,手被缰绳磨出了泡,大腿内侧也已经是血肉模糊。饭食更连府中的三分都不如,作为军官虽吃的是白面,但那菜却是少少的一份肉菜,两个素菜,宝玉几乎难以下咽,如此三四天下来,宝玉简直是苦不堪言。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师兄想问什么,只是他却不想,在没有理清心中那一抹没来由地恐慌之时,他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他从不做令自己后悔之事。
“没事,你们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打发了厮,他放下手中的书,背着手踱到窗前。暗夜沉沉,他黝黑的瞳仁一如天上的星子,流光溢彩。却又如静海深渊,让人只一眼便跌下万丈。
“王爷?这,这……”旁边的厮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都结巴了。
“哦!”卓青羽答应一声,终于将迈出窗户的一条腿摘了回来,打开门捂着脸去了。
“每次你要用什么药对付我,你就会那么看着我,然后没话找话地一堆废话。师兄,咱们都不再是孩子了,师父又不在,你对我使这样的手段,可不地道。”再次将眼睛盯上手里的书。虽不看卓青羽却将卓青羽下一步的动作料想的一清二楚,“哎,别跳窗了,走门。”
“啊?”卓青羽慌忙捂住眼睛。
“你的眼神。”水溶放下手中的书。
“什么?”卓青羽惊跳而起,他察觉了,他居然察觉了!卓青羽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可是他花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新药,还没命名,但是无色无味,中者会被控制意识,吐露真言,他刚还算计着再有一刻钟,就能试试这新药的作用,没想到居然被水溶一语道破。“你是怎么知道的?”
水溶摇摇头,“你想听什么就直接问吧?何必东拉西扯的,还在我这茶水里下了这么好的料?”
“润谦,该不会真如坊间流言,你……”卓青羽冲着水溶挤了挤眼,咋了咋嘴巴,“贾宝玉那油头粉面的,你也真是够了。诶,别看我,我可不是你们同道之人。”看水溶瞪向自己,卓青羽慌忙摆手,脚下微微使力,他所坐的椅子已经平平向后退出了两三步远的距离,双手虚拢胸前,一副受惊的样子。
水溶却不理会他,依旧喝茶看书。
“润谦,真不知你怎么想的,居然暗中派了人去保护贾宝玉?你们俩交情有那么深吗?”卓青羽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慢悠悠地道。
唉!想到这里卓青羽禁不住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命途多舛,时运不济,碰见个怪师父也就罢了,还有个不敬兄长,偏偏又天赋极高的师弟。除了这医药一途他不是很感兴趣,师傅的本事他几乎学了十足十,还好还好……他偷眼看看水溶又端起茶水喝了一杯,心里暗暗得意起来。
谁让他们的师父风轶寰是个怪人呢,看到自己的徒弟被欺负,不但不帮手还在一边幸灾乐祸。两个徒弟比试,赢得一方被捧到天上,恨不得要什么给什么;输的却是爱搭不理,似乎眼里已然没了你的存在。
“你也就仗着师傅偏疼你。”卓青羽悻悻然地掸了掸衣角,自己伸手拉了张椅子坐下。
水溶却并不理会他,自顾自拿起茶壶,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品了几口,这才不冷不热地道:“哦?敢问师兄,有宵潜入我书房附近欲图不轨,我打打草也有不对吗?”淡淡地瞥了卓青羽的衣摆一眼,声音中多了一丝笑意地道:“不知道若是师父晓得了,会怎么替师兄做主?”
“哎呦。”暗处响起了一身惊叫,随即一个紫衣的身影飞掠而起,直接从窗子中扑向了水溶,口里笑骂道:“水溶,你子居然偷袭我?看我回报师父,责你个不敬师兄之罪。”身影站定,却是卓青羽。其紫色衣袍的左面下摆处颜色深了几分,显然是被刚刚水溶掷出的茶水溅到了。
窗前的红烛忽闪着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水溶却是一蹙眉,瞬即又舒展开来,身子不动,只是轻敲桌面的手停下了,去端桌上的茶杯。茶水端到口边,却并不急着去喝,手腕一抖,那茶盏竟是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掷向窗外的某一处。
“是。”简短的回答后,夜鹄般的身影再次消失,窗外恢复了宁静。
“嗯,让他清楚自己的任务,贾宝玉绝不能死在北疆的战场上。”水溶白皙的指节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另一只手却始终拿着一本书再看。
“已经先贾宝玉进营,就在祁英的亲卫队中。”低沉的声音答道。
“好。”水溶淡淡一笑,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祁英将宝玉放在了自己身边。“我让你安排的人,你可安排进去了?”
“王爷。”黑衣如鬼魅的身影出现在北静王府内院书房的窗外,声音低沉。“贾宝玉已经进入了征北军大营,被祁英安排在自己身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