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决议案》中有三条明确规定:“一、凡列名国民党员,在各级党部、各级政府和国民革命军中任职者,应自即日起脱离**,否则一律停止职务。二、**员不得以国民党名义做**的工作。三、国民党党员未经中央许可,不得加入他党,违反者以叛党论。”
汪精卫急欲通过此《决议案》,目的无非是为实施“**、清党”提供所谓的依据,以便他能冠冕堂皇的“清党”行动。
宋庆龄没有出席会议,时任“武汉国民政府外交部长”陈友仁代表她作了发言。
陈友仁在发言中严正指出:“抛弃‘三大政策’就必然向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屈服。”因而,对于汪精卫提交的《决议案》表示竭力反对。
然而,此时的“武汉国民政府”内,汪精卫的势力已占了上风;所以,陈友仁的反对并没能阻止该《决议案》的通过。
陈友仁见难以阻止,遂愤而提出抗议并退场。
陈友仁的退场正中汪精卫的下怀,少了碍手碍脚的人、则更可以放手而为了。
于是,汪精卫在会上又大放厥辞、竭力扇惑道:“既然**宣布退出国民政府了,便无异于脱离本党,其在国民革命军及各级政府机关中亦无须存在。”
如此,汪精卫实际上已向国民党发出了“取缔**”的《动员令》,却将责任推到了中*共*身上。
就这样,汪精卫紧随蒋介石的后尘,公开进行“**、清党”了。
因为,汪精卫的公开“**”始于这次七月十五日的会议,故史称“七·一五政变”。
汪精卫公开“**”后,“‘武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即于七月十九日发布《训令》:“通饬各军长官务须于最短期间,对所属军队中的军事负责人员和政治工作人员进行核查,对已经知名的**员应切实劝导,使之与**脱离关系,否则即行停止职务;对未知名的**员则应随时留心查禁,禁止一切秘密会议,并考核其言论行动,如有违反本党主义及政策者,立予惩办。”
于是,“湘、鄂”大地也陷入了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同时,汪精卫又将鲍罗廷及其苏联顾问全部解聘,并打算将他们驱逐,以向冯玉祥显示自己迎合了他的要求。
汪精卫在武汉也“**、清党”了,蒋介石闻知后当然高兴;然而,蒋介石却并没能因此而感到轻松。
因为,此时的“武汉国民政府”仍将蒋介石的“南京国民政府”视为“非法”而必欲征讨之;汪精卫与唐生智在“**、清党”的同时,仍在加紧“东征”的准备,这令蒋介石如何省得了心?
其实,自从唐生智班师回鄂,蒋介石早已料定其下一步必是“东征”;因此,不敢掉以轻心,不得不也将自己的“北伐”主力、何应钦的第一纵队与白崇禧的第二纵队撤回长江沿线防守。
只是,如此一来,深入山东境内的王天培的第十军须独挡“直、鲁联军”了;但是,此时的蒋介石只注重于南京的安危,也就顾不了其他。
而张作霖成立“安****政府”后,又见蒋介石的主力也撤军南回了;此时,山东境内只剩了王天培的第十军;张作霖觉得机会来了,即《命》“‘安****’进行反攻”,务必将“南军”逐出山东并收复徐州。
于是,孙传芳的第一方面军团与张宗昌的第二方面军团组成“孙、张联军”,对王天培部发起反攻。
此时,因蒋介石已将主力南撤,深入鲁境了的王天培部成了一支孤军;而“孙、张联军”有十五万人,兵力占压倒优势;因此,双方在滕县激战,王天培终因是孤军作战、后援不济而大溃。
“孙、张联军”取胜后、军心大振,即又乘胜追击、将王天培部逐出鲁境;最后,王天培败退皖北宿县,连徐州也丢失了。
蒋介石见徐州得而复失、顿时急了,赶紧组织军力反扑。
然因,此时的唐生智已是虎视眈眈地准备“东征”;所以,已南撤了的何应钦与白崇禧的主力不宜再北调。
而李宗仁更是觉得,若是“‘宁、汉’冲突”安徽则首当其冲;且徐州地处苏北、非己所辖,也就不愿分兵协攻。
蒋介石无奈,只得调集王天培的第十军、王普的第二十七军、钱大钧的第三十二军、贺耀祖的第四十军、陈调元第三十七军、叶开鑫第四十四军等部,复又挥师北上、攻打徐州。
因此时,“孙、张联军”攻取徐州后,张宗昌率部退归鲁境了,驻守徐州的是孙传芳的第一方面军团。
且因,孙传芳是“北伐军”的手下败将,屡战屡败已将其所辖五省尽数丢失,只剩了徐州一地;故而,蒋介石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因而,蒋介石决定“亲自统帅出征”,以通过此役为己举威;为此,又特地抽调了陈诚的第一军第二十一师随于左右。
然后,兵分左、右两路进击,欲一举夺取徐州。
出征时,蒋介石还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不收复徐州,绝不回南京。”亟显了一副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傲姿。
孙传芳见蒋介石复又调遣大军来夺徐州,确是有点感到胆寒;但当想到自己诺大的一片地盘都已被夺去,现在只存下徐州这么一座城池了,不由得心酸而欲背水一战了;因此,倒是发誓非得与蒋介石在徐州拼个你死我活。
于是,孙传芳搬出数十箱银元分发给将士,泪流满面地道:“‘五省联军’现在只剩下徐州一地了,蒋介石仍欲夺取。徐州是本帅与诸位将士的命根,若能保存,尚可东山再起;若是再失,一切就都完了。所以,此役只可胜不可败,本帅已誓与徐州共存亡;诸位愿留者,当与本帅同心协力共保徐州;有去意者,本帅也不强留,区区银两权作川资,望诸位勿介意。”
孙传芳的这番话倒是情真意切,确是把众将士的心打动了;于是,其手下将士倒是不忍离去,都表示“愿效命杀敌”。
于是,虽是面临强敌,却是军心稳定了;孙传芳见目的已达,即着手为固守徐州做准备。
因为,蒋介石调集了数路军马,除了陈诚的第一军第二十一师是其嫡系外,其余皆是或收编或归降的所谓杂牌军。
而这些杂牌军中,唯有被誉为“铁军”的王天培部较强;故而,蒋介石《任命》王天培为“左翼军总指挥”,《令》其“率部由宿县进击”。
同时,又《命》贺耀祖为“右翼军总指挥”,《命》其“沿津浦路北上”;其他各军则分属左、右两路,协力攻打徐州。
而陈诚所部则为“总预备队”,与蒋介石的统帅部一起,随于“右翼军”之后而进。
同时,蒋介石致《电》冯玉祥,请他“也派军夹击徐州”。
因为,冯玉祥与张作霖早已是势不两立,也就应了蒋介石之请,即派遣第三军军长孙良诚率部东进,以配合蒋介石攻伐。
如此,即有三路兵马攻打徐州了,蒋介石更是觉得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于是,限《令》“各军于二十八日会师徐州”。
果然,贺耀祖的第四十军沿津浦路北上率先抵达了徐州外围。
蒋介石见“右翼军”如此顺利,也就紧随着也进抵,并将“统帅部”移至徐州外围的云龙山,以便亲临前线督战。
而王天培受《命》后,倒也正欲雪败军之耻而重振“铁军”声威;故而,即率部由宿县出发复向徐州进军了,并也如期抵达了徐州西面的萧县;然后,准备与其他两路围攻徐州。
然而,孙良诚的“西北军”却在徐州西北部的九里山受阻;如此,原打算的三路夹击徐州城,已是少了一路。
求胜心切的蒋介石见“左、右两翼”军马均已抵达,也就顾不得孙良诚部受阻,急不欲待地就对徐州发动进攻了。
但谁知,此时的徐州守军经孙传芳一番鼓动后,都已下了“与徐州共存亡”的决心,个个豁出了性命、反倒是士气十分高涨了,硬是要将徐州城守住。
而王天培的第十军虽是勇武,但毕竟是新败而元气尚未恢复;且该军已有数月未发军饷了,将士多有怨言;因此,虽是王天培有心雪耻,无奈将士皆懒得拼命,也就攻城泛力、大有力不从心之感。
再,贺耀祖等部一则战力确是不强;且见蒋介石将其自己的嫡系第一军第二十一师留作“预备队”,众皆有怨忿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所以,都不愿为蒋介石卖命。
因此,蒋介石组织的几次强攻都被孙传芳击退了;如此,激战三天却仍难克城。
而此时,张宗昌见蒋介石重兵攻打徐州,唯恐孙传芳不抵;于是,派兵沿陇海路东段驰援徐州;并绕道张集、杨楼、王寨等地,从侧背夹击已进驻徐州外围萧县的第十军。
王天培的第十军将士本已因“军饷无着”而十分消怠、士气萎靡不振,而今忽遭张宗昌率部来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战至第二天晌午,第十军损失惨重、终于不支,王天培被迫率残部又溃退到皖北宿县。
王天培的第十军败退后,其他各军皆受到了震撼,也都无意再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