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阿强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他妈聋了吗?!”赵天成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咆哮起来,唾沫混着血星喷在阿强脸上,“我车里的剑!快去拿来!”
阿强浑身哆嗦,这才想起赵天成来的时候,确实带着一柄用布包裹的长剑。
他连滚带爬冲向赵天成之前乘坐的那辆轿车,手忙脚乱打开后座,从里面捧出长条状物件,又跑了回来。
赵天成接过那包裹,挣扎着用剑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他颤抖着手,一把扯掉布套。
锃——
清越的剑鸣响起,如同龙吟。
剑身狭长,泛着幽冷。
剑之上隐隐有云纹流动,显然并非凡品。
赵天成握住剑柄,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冰冷触感,仿佛从中汲取了力量。
他脸上的灰败之色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疯狂的狰狞。
他举起长剑,剑尖直指江尘,因为伤势和激动,手臂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如同淬毒的针。
“江尘,你真的惹怒我了!”
江尘更加戏谑,好整以暇的问道:
“你打不过就打算不讲武德,用兵器来对付我这个赤手空拳的?你们青城派原来还教这个?”
赵天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随即被更深的狠厉所掩盖。
他狞笑道:“那又如何?成王败寇自古皆然!只要能把你的人头摘下来,带回师门祭奠孙师兄,谁又敢说我不是?过程不重要!”
“好一个成王败寇,青城派不要脸皮的功夫,我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果然令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你辱我师门太甚!我必杀你!”
赵天成气的浑身发抖,牵动了伤势,再次咳出一口血沫。
但他眼中的杀意却更加炽烈,手中长剑一震,发出嗡嗡的轻鸣。
冰冷的剑光映照着赵天成扭曲的脸,他死死盯着江尘,剑身传来的冰冷触感给了他安全感。
手握利器,便能扭转乾坤。
“江尘,今日我的青锋必饮你之血!我要用你的头颅,来洗刷你带给我的耻辱,告慰孙师兄的在天之灵!”
江尘只觉得可笑又可悲,他轻轻切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你以为就你有武器吗?”江尘慢悠悠说道,同时右手探向自己后腰的位置。
赵天成心中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起。
难道对方也带了兵器?
他之前赤手空拳就如此厉害,若是再有利器在手……
“你还有什么手段?”
赵天成强自镇定,握着剑柄的手却不自觉收紧几分。
江尘没有回答,手腕一翻,一道不反光的幽光在他手中一闪而逝。
待众人看清时他的右手之中已然多了一柄造型奇特,泛着冰冷暗哑光泽的短兵器。
那是一把三棱军刺。
长度不过尺余,通体黝黑,三条锋利的棱刃从尖端一直延伸到护手处,形成三道血槽。
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种纯粹为杀戮而生的简洁危险感。
赵天成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拿出这样一件近乎原始的冷兵器。
随即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嘲弄道: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神兵利器,原来是把破军刺?江尘你是在逗我笑吗?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我这青锋剑长三尺三寸,削铁如泥,你那把破铜烂铁怕是连我的剑身都碰不到就要被我斩断!你以为这是街头混混斗殴,拿把匕首就能吓唬人?”
江尘对于他的嘲笑并不在意,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军刺冰冷的棱刃,眼神平静无波。
“一寸长一寸强我自然懂,但兵器终究是看谁在用,对付你这种半吊子,这把军刺绰绰有余了。”
“大言不惭!”
赵天成被江尘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再次激怒,脸上讥讽之色更浓,“就凭这把玩意儿?我赵天成三剑之内,必斩下你持刺的右手,五剑之内定让你身首异处!”
江尘将手中的军刺挽了个简单的刀花,动作流畅自然,那幽暗的三棱刃在空中划出几道危险的弧线。
然后,他抬起左手,朝着赵天成勾了勾手指。
“来,让我看看你的三剑。”
“找死!”
赵天成发出一声暴喝,按捺不住。
他强压下胸腹间的剧痛,体内残存的内力地灌注到手臂之中。
他身形虽然因为伤势而显得有些踉跄和不稳,但速度却依旧不慢,挟着一股拼死一搏的惨烈气势,朝着江尘疾冲而去!
手中青锋剑划破空气,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化作一道凌厉的青色剑光,直指江尘的脖颈。
这一剑已然舍弃了精妙的变化,只追求极致的速度和力量,是他此刻所能爆发出的最强一击,意图一击必杀。
剑风凛冽,吹的江尘额前的发丝向后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