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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离南阳约三里多地的田野林间。

几只小鸟,叽叽咋咋地落到了一间寂寂无人的草房顶上,一时鸣叫,一时用喙梳理羽毛。这片在野地上开垦出来的梨园,因为正值花开繁茂,有不少蜂儿们正自震着翅膀,提着大圆肚,在梨花丛中纷忙授粉,而开垦它的农人,因为还不到压枝结果的季节,正自闲赋在家地逗孙养鸡,倒是荒凉了这间用来看守、采摘果子的茅草屋,自然也就无从知道眼下的果园,正有一位不速之客,牵着马,推开果园的篱笆门,左顾右盼地走了进去。

“好漂亮的梨花园啊,花开得这么浓密,几乎看不到这里还有间小屋呢,”殷咛目光的在雪白的梨花树中来回穿梭,啧啧赞赏,未了,拽着马缰来到那草房门前,探头看了看里面,屋里有些暗,不过依然可以确定,里面没人、有灯台、有灰尘、有草席,于是她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正好用来藏身。”

说罢,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马,不是,是看了看马背上那个被重重叠叠捆成粽子般的人,突然眯眯一笑,歪头,凑上对方的脸,好奇而探究地瞅住他问:“咦,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被横放在马背上,全身捆绑难动的破,只清冷地看了她一眼,不语。

“没理由啊,我们殷氏这种特制的麻醉针至少也要晕迷12个小时才能醒过来,你怎么才8小时就醒了?”殷咛貌似不解地眨了眨眼,再伸出手指,学着破曾经捏她的样儿,捏勾起了男人那性感又略显僵硬的下巴,嘴角隐笑地摇了摇头:“难道是人品问题?”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疯狂,多幼稚,多么的没有风度?”破被迫抬起的目光,依旧和平时一样,深邃冷寂,月光凉水。

殷咛,不由得凝视住了他。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一种人,即便处在无比狼狈的境地,也无法黯淡他的性格,总是让你心跳或者窒息,迷恋或者敬畏?

呃,等等,走神了,千机变,眼下还不是花痴的时候。

想到这儿,殷咛连忙捺定心神,同时自嘴角上故意翘起一笑,凝视着破的眼神,阴森而邪恶:“风度?真是抱歉,我这个人呢,一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何况,对付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大骗子,光靠风度,是永远也搞不定的!!”

“我口是心非?”

“你心里明白!”殷咛瞪他一眼,像个赌气的孩子,也不再理会什么,径直上前,无比粗暴地将破从马上连拽带背地弄了下来。

“抱歉,我不明白。”

“少在窦娥面前装无辜!告诉你,本姑娘我不吃那套!!”殷咛板着脸,背起五花大绑又身材高大的破,同时一脚踹开草屋的门,费劲地将他半拖半扯着放倒在了屋里那领清冷铺地的旧竹席上。

“你以为把我劫到这儿,就能阻止我跟烟陌成亲?”破仰面躺着,半是揶揄,半是嘲讽地看着她:“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

“找?用什么找?”殷咛从怀里掏出水晶盒,晃了晃里面那只肥胖如蛹的蜜蜂侠,再阴险狡诈、睫毛密覆地嫣然一笑:“它吗?”

“……”破,不禁一个闭目。

“呵呵,看到了?没人能来救你,”殷咛将蜜蜂侠往旁边一扔,再凑到破的面前,细细地眯起志在必得的目光:“今天,你这个大骗子,一定要得到应有的下场!!”

“噢?”破虽然被困绳索,幽黑冷冽的眼里,却禁不住地浮起了一抹饶有趣味的暗光:“我很想打听一下,这个应有的下场,是什么下场?”

“那个……就是……就是本姑娘要为民除害!”殷咛被他问的一怔,紧接着,便被对方放肆打量过来的目光给彻底激怒了,只见她唰地一下拔出腰间匕首,寒光闪映之间,尖刃已气势汹汹地顶上了男人的咽喉:“除害懂不懂?就是让你跟别人,再也搞不成什么洞房花烛,春霄一夜!!”

“噢,这样啊,却不知女侠你想怎么办?是杀了我呢,还是……干脆阉了?”破禁不住打量着她,眼里那抹探究趣事般的暗黑嘲弄,越发地,浓重起来。

“我……我……”殷咛突然脸上一红,但是很快,又故作镇定地猛然一个黑板:“我佛慈悲,有好生之德,怎么可以那样血腥?”

“这么说,还有别的办法?”

“当然!”

“是什么?”

“就是……就是……”殷咛微觉尴尬地结巴了一下,最终,咬着牙,低低地憋出很女匪的一句:“简单的很,就是先把你给……弄了,弄成……我的男人!!”

“什……什么?”破,不禁一个眸闪诧异。

“什么什么?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在这儿!!不准动弹!不准说话!不准耍酷更不准杀人!!”殷咛的眼晴,逼向破,就如同抵住他的那把匕首,写着□裸的威胁:“我说的弄,就是成亲,形式上的结婚,这样你就没法再去成精,搞什么洞房花烛,祸害别人了!!那个,我现在要出去买些结婚用的东西,很快就会回来,你要胆敢跟我耍什么花样,哼哼!!那今晚,你就算跳进黄河也甭想逃出本姑娘的魔爪,保住贞操了知不知道!!!”

“……”破无语地瞅住她,彼此对视的眼里,渐渐涌出了一抹深刻的揣测、醒悟、期许和挑衅的诡魅邪黑。

殷咛不禁被这样的他看得一阵心慌,耳后根倏然悄红,为了掩饰这种很没出息的反应,她连忙摆出老练镇静的模样,用匕首的侧面,拍了拍他的脸,继续着满眼的邪恶:“看什么看?跟我拜堂成亲,很委屈么?”

“你说呢?”破的嘴角微然一翘,看上去不但比她的表情更加邪恶,还抿起了十足十的嘲讽与暗黑。

靠,都被本姑娘捆成这模样了,还神气什么?殷咛禁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句。

可是……呃,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是他在挑逗自己,而不是自己在劫持他?

红绸、红衣、红花、红烛、红漆耳杯……

殷咛急匆匆地在小镇集市的各色铺店中穿梭,心里却在不住地惦记着梨花园中的破,因此有些灵肉分离的急切,最后,甚至慌慌张张地快把自己搞成了一头东奔西跑的斗牛――只要见到红色,也甭管什么东西,先扑上去抓住再说。

最后,某咛终于像个名符其实的飞贼,背着鼓鼓囊囊的一只布袋,结束了自己的疯狂大采购,一双琥珀流光悄闪地留神一下四周,见确无异样,遂心怀兴奋与忐忑地一个飞身上马,向那荒野梨园的方向,疾弛而去。

然而,随着一路的马蹄疾风,离那梨园小屋越近,殷咛的心里便越发的紧张不安。

破,请不要……不要让我失望,千万……不要……

殷咛目光深暗地望着前方,在马的驰骋中,一路树影掠飞。

梨花如雪,寂寂深深。

终于,回来了。

深深一个吸气,殷咛从马上飞身跃下,然而,当她风尘仆仆奔至草屋门前时,却又突然间犹豫了脚步。

心跳,如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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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咛暗自咬了咬牙,心尖很是纠结地紧了紧,终于,猛地一个抬眼,将那破旧的屋门分手推开,踏步冲入……

靠。

随着破的身影映入眼帘,她不禁猛松口气,同时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整个紧绷的身体向后微微一仰,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

眼前,几根晌午的阳光,此时正透过草屋顶上的贫寒缝隙,静静地散在阴潮的屋内,将微薄的光芒,尽数照落在破的衣上。

竹席上,那个清冷孤傲的男人,依旧被绳索牢牢地捆倒在地,保持着她走时的姿势,随着殷咛携风卷尘地猛冲进屋,他才动了一下,望向她。

当他从对方那双莹如琥珀的眸中,先看到一个失而复得的欣喜,接着又见她万分后怕地一个闭目定神,破的眼里不禁倏然划过一道若有所思的暗光,只眯了眯眼,便己恍然了悟……

明白了……原来她刚才之所以去买结婚用品,最根本的目的,其实是试探!!

她当然清楚,以他的本事,捆在身上的那些狰狞绳索,不过是些装装样子的“饰品”,只要他想,逃脱,根本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所以她的走开,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可以逃离的机会,然后,让他自己选择。如果他对她,真的还有爱,那就断然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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