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朋友确实很仗义,一个电话就不远百里奔劳的跑来,胖子亲自去接他的朋友,而书生和阳刚男则去寻找合适的房子,以便接下来的手术。
咚咚!
敲门声响起,我抓住门锁,小心地问道“谁啊?”
胖子大嗓门响起,“是我,赶紧开门!”
房门打开,我不由浑身一震,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在胖子的身后,一座肉山高高地耸立着。
我难以置信的指着胖子身后的人,颤抖的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胖—友?”
只见那人身高一米八五,腰如水缸,双眼大如牛眼,锃亮的大光头,乍一看,就像是一尊大力神!
那人憨厚的笑了笑,伸出蒲扇大的手,嗡隆嗡隆的说道“你好,我叫高达,你也可以叫我达达!”
我嘴角抽搐的笑了笑,自己原本宽大的手掌在他手心里,就跟大家闺秀的柔荑一样。
要不是胖子在场,我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尼玛,这家伙当医生甚是浪费,他应该去玩相扑、摔跤,为国争光!”
高达走进房间,原本两人间的标准间,立刻狭小了许多,他往床上一坐,床发出咯吱咔嚓的声音。
我心里真为那张床担心,看着他******在床上坐出来的巨大凹痕,我惊恐的吞了口口水,拉着胖子走到门口,低声说道“胖哥,你没搞错吧?你看看那胖友那手指,连小拇指都有蜡烛粗,你说他是玩手术刀的,我看他是玩杀猪刀的!”
胖子急忙伸出手小声道“嘘,别乱说话,高达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了,自从他女朋友跟他分手后,他就得了厌食症,体重一直在增长!”
高达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我们,咧嘴笑道“你们是在说我胖吗?我要生气了,手术的时候说不定手一抖,就把鼻子给削了去。”
我脸色一变,双手捂住鼻子,苦笑道“达哥,您千万别拿我这鼻子出气啊,我虽然不靠脸吃饭,但是也想让自己长的对得起祖宗!”
高达哈哈大笑道“跟你开玩笑的,我跟王龙说好了,只要这次手术成功,他就给我研究室注资五百万,这家伙平时可抠得很,我怎么找他借钱他都推辞,这次可算是大出血了!”
我陪着高达傻笑,心中却将胖子骂了个体无完肤,不用猜也知道,那五百万肯定是从我银行卡里取得。
拼死拼活的挣了点钱,立刻被胖子个败家玩意给送了人,普通整形医院撑死也就几十万,我心里哗哗的流血啊!
过了没多久,书生和阳刚男就回来了,他们两人看到高达那雄壮的身躯,也是满脸震惊,用悲痛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告诉我自求多福。
“我们在医院附近找到了一处房子,租金三千一月,房东是个老头,是医院的退休干部,房子还算是干净。”
高达点了点头,说“嗯,立医院近点也好,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及时就医。”
我低声问道“会出什么情况啊?你不说这种手术不会有风险吗?”
高达冲我暧昧的笑了笑,恶心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这不说是万一嘛,医学上向来没有万分肯定的事情。”
来到租住的房子,一件两室一厅不到60平米的小房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桌椅板凳、床铺倒是在。
高达从他的车后备箱里取出了一只一米长、三四十公分高的金属箱子,里面装满了手术所需的手术刀、镊子、医用酒精、凝血剂、麻药等各种用具药品。
高达十分专业的穿上了医生做手术穿的衣服,戴着口罩、塑胶手套,对胖子、书生、阳刚男三人说道“你们在门外等着吧,手术完了我叫你们!”
看着关闭的房门,我心里不由一阵紧张,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高达拿着麻药针,看着我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别紧张,你这样我根本没办法注射麻药,放松!”
我讪讪地笑了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针筒刺入血管,麻药流遍全身,没过多久我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耳边传来高达的声音,眼前全是他模糊的样子,只看到肥头大耳,和二师兄一模一样。
“睡吧,等你醒来,你就不再是你了,我会把你整的漂漂亮亮的!”
仙人一梦,凡尘百年!俗人一梦,天昏地暗!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头大如斗,沉如铅球。
“额……头痛……”
“不要动,你现在刚做完手术,麻药效力正在消失,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我听出了是胖子的声音,刚要说话,胖子又说道“别说话,高达将你的嘴唇也整了,你千万别乱说话,要不然嘴唇毁了,就不好看了!”
吱呀!
开门声响起,书生走了进来。
“小四醒了?高达已经送走了,他让我们每天给小四注射葡萄糖、生理盐水,还有消炎药水。半个月后就可以停止了,那时候肌肉愈合,也是恢复的最佳时期,会瘙痒难止,让我们看好小四,千万别让他挠破了脸。”
书生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就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半个月后,我终于体会到了书生所说的“瘙痒难止”!
“啊,痒死我了,放开我啊!”
胖子、书生两人脸色纠结的看着我,我整个人成大字形,手脚被固定在床上,看到我痛苦的模样,胖子忍不住转过头去。
“小四,胖哥知道你难受,你再忍忍,再过几天就可以拆除绷带了!”
阳刚男脸色依旧沉稳不变,冷如钢铁,他沉声道“你们两个出去吧,这里由我来看着!”
书生点了点头,叹气道“那就交给你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真怕自己忍不住给他松开。”
“草,你们这群没义气的家伙,别走啊,抽我两巴掌也行啊!”
我两只手中指朝天,怒骂连连,但是阳刚男却丝毫不为所动,就像是一尊庙里供奉的菩萨。
“连这点苦你都受不了,还想给田甜报仇?田甜真是看错你了,难怪你喜欢的女孩都离你而去,像你这样的懦夫,就该终生孤老。”
阳刚男的话就像是把刀一样刺在我心上,我忍不住回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光棍一条!你整天沉默不语,坚硬如刚,也没见有女人喜欢你。”
我虽然嘴上骂的痛快,却深深地将阳刚男的话记在心里,紧紧咬着牙不说话,不喊痛。
阳刚男默默的点了点头,取出了一块毛巾,对我说“张开嘴,别把嘴唇咬烂了!”
我咬住毛巾哼了一声,闭着眼一句话不说,脑海中却是天翻地覆,翻江倒海。
田甜浑身是血死去的场景再次浮现而出,时刻提醒着我,这个女孩是因为我而死,我没有资格喊痛,没有资格再去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