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声重物落水声响起,溅起的水花足有丈许高,跃离井面亦有半人多高。
随后四花四散,刚好落到两位一流高手面前,连足尖亦未碰湿。
此时一黄一黑两道人影,分别落在井口两侧,彼此正好正面相对。
两者目光交识在一起,均可见到对方眼中有厉芒闪动,显是彼此敌意甚深。
黄衫文士恨蒙面人,放手强取不成,居然想玉石俱焚,坏己好事;
蒙面人想的更简单,大家原本就是后来出手,所谓见者有份,对方武功也不见得能比自己强到哪去,居然妄想独吞!实在可恨!
相比来说,黄衫文士心中的怒火要更高炽些,恨不能将对手千刀万剐。
明明只差一丝丝便可到手的东西,就这么没了,谁能忍?
煮熟的鸭子都能重新长个翅膀飞了,那都有人信?
只不过眼下木盒,既然已经哉落在井中,想要再追为时已晚,不得不强行忍下来。
若是木盒有羕损毁,冒然追下井去,不但到手一堆无用废物,反易为对方所趁,殊为不智;
若然木盒全然无事,想来落在井中,总不能再长双翅膀凭空飞了,何况瞧那小子受了此人一掌,吐出血沫中有自己方才所施剧毒,估计那小子此时定已时日无多,就算不是当场毙命,也只是苟延片刻而已。
而且来之前,自己缀在那小子身后,已然搜索过左近,几可肯定暗中已经无人潜藏。
当然除了眼前这可能是死对头的蒙面人,既如此,置于井中暂时反倒更安全,可确保盒子短时不失。
目前看来,最棘手的反倒是眼前这位,极可能是之前的死对头‘**铁公鸡’,虽然对方刚才出手有所掩饰,但那种熟悉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接下来正好与之放手一战,顺便也抻一抻对方的斤两,自己与那死对头多番交手,只要交上手自能从中寻得珠丝马迹,还怕他能不露形迹?
再说自己已是经过乔装改扮,而且近来有所斩获,正好用他来试招,想来此番出手要瞒过对方应当不难。
待将其斩落马下,新仇旧恨一齐清算,岂不更好?
藉时再来取宝,当然更见轻松。
对面黑衣蒙面人,心中所想稍有不同,对于黄衫文士,他只能看出此人明显做了伪装,现在的并非本来面目。
出手爱用暗器在先占便宜,这倒是符合死对头‘不知德’,那‘阴死人不偿命’的作风,但是后来武功路数就有些是似而非,难以捉摸了。
但此人此功高过自己一线则是可以肯定,不过此人刚才用左肩硬抗自己的铁环,虽然因为虚招真劲不足,不过此人左侧半身会因此略有不便,定是不会错的。
如此两相扯平,自己尚有一线机会重创此人,看来要想最后到手宝物,便需要在‘拖’字诀上下功夫了……
不过却已打定同对面之人同样的主意,要放手一搏,双方遂不约而同准备向对方出手。
黄衫文士自知左肩略有不便,有些招式不利展开,但对于使出新得剑招并无太大影响,故仍是底气十足。
他的兵器乃是藏在腰上的软剑,一出手便只见银光闪闪、剑气森森。
蒙面人却是以,同样新得的兵器另一半铁环,单手持环对敌,一手负于身后立于当前,倒是颇显洒脱和大气,估计此人亦非无名之辈。
双方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脸上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高手风姿,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蓦然只见黄影霎时斜掠,移往亭外空地,意思当然是希望到外间宽敞之地,再来好生斗上一场。
当然他也绝非蠢人,当先而行,令得对手有井中取宝的可趁这机。
而是故技重施,左手暗中疾射三根淬毒细针,成品字形而去。
取的方向便是蒙面人取宝必经之处,若是此人有意不讲规矩,必会迎头撞上。
如此正中自己下怀,此战赢的只会更见轻松。
幸好,蒙面人跟着黄影斜掠方向,同样前纵疾出,没有一刻的停留。
也不知是看破黄衫文士的手段,还是本性便如此。
其后毒针撞上边柱的破空声传入其耳中,令此人藏在头套里的脸孔上,不由的嘴角的讥笑更是浓厚几分。
“果然是那小子‘阴死人不偿命’的一贯伎俩!哼,想让爷上当,做梦去吧!”
黄衫文士并不知道,这一惯用伎俩会令他身份被人识破,倘若继续原先伪装之策,用新上手的武功两相决斗,结果恐怕凶多吉少。
见对方听话的跟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微微点头即刻停步转身,以略显含混的鼻音道:
“兄台,请吧!”
蒙面人一言不发,立即放手抢攻!
他可不会行那伪君子伎俩,占了先手再说!嘿!
于是二人便放开手脚,倾刻间便战在一起,交织中,身形兔起鹘落,你来我往也分辨不清究竟谁占上风。
不过无论是谁的剑气拳风,都有意无意的偏离八角亭方向,不然一不小心将亭子给拆了,那就麻烦大了!
二人都打定主意,解决了眼前大敌,再来寻宝物的踪影,眼下不急于一时。
……
再说空林小子,如今安在?可已生机尽绝,再入轮回殿?
结果当然是否定的。
当他甫一落进井水中,就被冰冷的井水,冻的立时打了一个机伶,冰冷刺骨的井水,刺激的他全身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哆嗦个不停。
不过,如此一来,却将他原本已经被毒麻痹的神经,刺激的突然缓活过来。
眼下虽然唇白脸青,时而轻颤,像只可怜的落水狗一样狼狈,不过人倒还算命大,也暂时缓解了剧毒攻心之厄。
勉强可以伸伸胳膊动动腿,不似刚才那般全身发麻浑身无力!
蒙面人的刚劲掌力,让他整个人在井水中旋着圈打了好几个转,待他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重新浮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