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意为“长治久安”,从公元前11世纪到公元10世纪左右,先后有周、秦、西汉、隋、唐等13个朝代或政权在长安建都及建立政权,历时1100余年(农民起义所建立的政权不在所列)。如此多的朝代在此更替,造成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大都、古都。
此时,长安跃马桥旁的福聚楼上,三楼窗口处正坐着一位身着灰衫做文士打扮的青年,此时正一边端坐着,一手虚握桌上杯子,不时在轻啄慢饮,不过嘴角却又不时勾起隐现笑意,眼里余光频频扫视某个方向,显然正在刻意观察什么?
顺着视线方向望去,原来只是跃马桥上一个小小少年郎而已,这位小少年模样倒是长的还算端正,清清秀秀显得有些斯文,不过嘴角下巴一带却有些线条棱角分明,不知是否表示此子属于外圆内方,心性坚毅不易折服之人。
此子正在不住的打量桥上桥下,东窜西跳、东摸西敲的,若是把跃马桥比做盘在河上的一棵大树,那他简直就像是一只猴王,三分野性三分灵性的脸上正挂着一份执着不休的神情。
天边的夕阳已经斜下西垂,就好似快要耗进最后一丝精力的老人,吐出最后一抹云彩在天边,便要躲进他的最终归宿黑暗中去,等待下一个轮回的再次君临天下。
小少年正满头大汗的上上下下的钻研不休,尽管已经这样一整天了,可仍旧聚精会神的东找找西摸摸的,显然这是一个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估计他是在找什么线索吧,执着的劲头真可谓是精诚所至了,只不知金石开不开恐怕只有天知晓喽。
“唉,……”长叹一声,小少年终于停下手中一切无用功,疲累的靠坐在桥栏边上低头喘息,半响后复又忍不住叹口气抬头望着天边远处,看着那一片最后的夕阳红霞满天,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是衰神附体,咋就不能否极泰来呢,你说都否了这么多年了,苍天你老人家就不能高高手,放我这小蚂蚁一马呀,蚂蚁也是马吧,给点优惠嘛!”
抱怨归抱怨,他心里清楚白身到现在已经两天了,目前线索还是一无所获,心里明白明天起不得不又重新回到教坊处花笔银子重新学习基础武功了,否则再过几天不去习武恐怕都要慢慢退化成一介穷书生喽!
恨恨的再瞪一眼贼老天,叹一口气呸了一口,好像要把所有霉运呸走一般,直起身拍了拍屁股,正准备起身走人半蹲坐站时,眼与桥栏龙头、天边的夕阳最后一道光线恰好处在同一直线上的时候。
只见他整个人轻轻一顿,口中轻咦一声,脸上先是浮现一阵惊喜之意,随后又呈现出一片迷惘之色,没过多久便又神色如常直起身,甚至还伸了个懒腰。搁在其他人看来他刚才不过是起身时不小心闪了一下腰,缓了缓劲便重新直起身来。
眼下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毫无异样,只是按照正常情况转身走人,默默的下桥离开。只不过内心深处此刻却有如惊涛骇浪一般翻腾不已,没错刚才他有了从来没有过的发现,夕阳退下那一瞬间从龙头双眼处一抹亮光骤起,随后他的双眼瞬间化成一片空白,却在脑海中突然呈现出一福画卷,同时留有两句鉴言。
此刻他心里却在不停的思索,刚才那一瞬间的发现定然是从未有过的,正当想到这里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脚,准确的说这是一双华服公子的脚。
不得不抬起头看看是谁拦着路,而且观对方似乎并非冒冒然出现,貌似有备而来。正拱手作揖面上一副诚挚邀请之色,当是有所为而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张脸吧,怎么说呢,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的英俊。
‘嚓,帅的这么祸国央民干什么……’少年面对这么一张帅脸忍不住心里一阵腹诽。
腹诽归腹诽,当然不能宣之于口,于是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迷惑,疑惑道“这位帅哥,请问您拦着在下的去路,所谓何来?”
在这古文厚重的氛围中待久了,无论是谁说话都要吊点书袋,少年已经习惯如此。说完见面前的帅哥,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他先点点头,顿了顿才道:
“这位小哥请了,我家公子在楼上,望小哥能移步一叙……”
说到这停顿了下,挥手示意了个请的动作,直见对方似乎没有理会只好再度开口:“小哥……请!”
而此时少年脑子里还有点混,转悠个不停只不过所思所想与对方所言完全不沾边。
‘嚓类,这什么人啊,跟班都长的这么嘀……这么嘀不得人心,这公子该长成啥样子,为啥我却要帅的这么客观、帅的这么不明显啊!真是造孽啊……’直到听闻对方再度开口邀请时,才不得不回过神来:
“那个谁……,请问我认识你家公子吗?”华服跟班沉默了会,回道“……好像应该不认得小哥吧……呃,少侠身为江湖儿女,不是理应五湖四海皆兄弟吗?还是繁请小哥上小楼一叙,一切自当分晓。请!”这回对方加重了语气,已有不容置疑之意。
默默的叹口气,终抬步而走。因为根本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也就无从猜测对方来意。一边跟随对方一边忍不住回了句:“帅哥,假如我刚才不同意你们家公子的邀请,是否你会来个五花式邀请?”
对方轻轻扬了扬眉头,实在不得不承认,就这么个动作就显得无比潇洒好看‘靠,动作好看的简直没天理,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这么个动作千百回,嚓!’少年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恶意腹诽。
只听对方奇道:“何谓五花式邀请?”
“哦,就是将我五花大绑的固定成粽子状,递送到你家公子面前。嗯哼……”
帅哥再度扬了扬眉尖道“这点请放心,公子绝不会允许在下如此对待少侠的,公子目前也肯定不会对小哥有任何恶意启图。”
少年听完装做忍不住长吁一口气,轻拍胸口放心道“噢,哈哈,那我就放开胆了,看你这身衣服你家公子应该也是有钱人,等下说不得要宰你公子一顿,没问题吧,哈哈哈嘿嘿……”说完故意斜挑了对方一眼,只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对方仍旧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没有回答,仍自顾自朝前引路,只是脚步加快了几分。
见对方只做不理,少年也没辙,只有闭上嘴亦步亦趋跟着上楼,很快他就见到了那位公子。正是刚才一直在楼上观察他的那位灰衫文士青年,当时他有察觉楼上有人在观察他,当然暗处观察他的肯定不止一处,只因为对方并未掩饰,他也只是远远一瞥就并未在意。没想到原来这么一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青年,就是这长着祸国央民级别一张脸的帅哥青年的公子。
来到公子对座,未及等对方示意便劲自坐下。只听青年公子道:“小哥,冒昧邀请先在此以茶代酒,敬小哥一杯,聊表歉意,请……”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少年举杯回应一杯茶水一口闷下。
虽然他在江湖上也算混了两年多时间,也许天性使然对各类所谓好酒依然敬谢不鸣,那眼前可以以茶代酒那是最好不过了。只不过心里奇道:“难道对方连这个也调查过?”
观眼前此人并不言语显然是在待自家直言,青年公子遂开门见山道“好,那鄙人就开门见山了,不知小哥一整天在这跃马桥上研究,可有得了什么线索,所以才研究了如此长时间,直至此刻日落时分方才罢手。小哥有已教我?”言罢,双眼一丝不眨的望着对方脸上,观其神色反应如何。
少年对于这位公子的咬文嚼字相当无语,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转过头来视线落往窗外河道上,原来不知不觉间此刻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星星点点化成江舟渔火的一方不胜美景。
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不经意间,早已日暮西沉,灯火阑珊了,却不知何时可有一背影流连……”声音低沉至几不可闻。可青年公子闻言却皱了皱眉头,显然听清楚了他的低语自嘲,可见其耳力非凡。
思绪飘飞片刻,想到这些忍不住又微微叹了口气,今日似乎叹气的次数也忒多了点。收回脑中肆无忌弹的瑕想浮思,认真思索了片刻方道“若说我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阁下定然不信,否则不会请我上楼一晤,只可惜事实便是如此。”
“想来阁下也清楚经过大家初开始那半年的全方位探查搜索,这跃马桥已经被证实与杨公宝库一点线索关联也没有,余下之人无非就是如我这等好似孤魂野鬼般,不甘心就此罢手而每日恋栈不去,寄希望于有一天或有可以奇迹出现垂青我等。”
“只是如今三年过去,到现在仍不死心的类似我这种人已经廖廖无几喽!再者说,公子你认为假如我有线索会在人潮汹涌的大白天找?而非放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搜寻?”
说了这么多,不由的顿了顿,见对方似乎无意搭话,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惬意的舒一口气继续道:“估计公子应该也发现,在下现在是白身一名,呵呵……说起来真是走背字,这年许间居然已经小死了二十次已被迫洗成白身了。实在太过郁闷,一时不想练武又无处可去,今日只是习惯使然又到了此处想看看能否老天眷顾,或许有什么意外发现,结果……你看到了!”
说完无奈摊开手耸了耸肩又自嘲一笑,少年外貌略显清秀,但并非俊俏品貌之人,只是此种神态发乎却能自然而然,流露出萧洒淡泊之意。
想想,半年前(现实时间)游戏刚开始那会,有太多的人在各大神功类重要地点寻觅搜索,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这跃马桥便是最赫赫有名的地点之一……
在大唐中这是唯一一个半公开的与双龙有参与并且有希望收藏有秘籍的地点线索,而且这跃马桥同样是大唐中贯彻始终中的唯一地点。
当然这点是空盒子自己的想法,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也许聪明人不止他一个,但能在三年来(世界时间)始终坚持不间断寻找线索的估计也就他这么一个了,毕竞这也只是一个线索而已,花费大量时间精力还未必能够确定拥有。
武功从来不是速成,再说江湖这么大,有太多的武功可以花更少的时间精力去获得,以至于到后来这桥上越来越少人问津。
“小哥说的极是,是在下猛浪了。”说完青年公子一抱拳道。“唉,说来这当初也是我最向往的能够进入杨公宝库的线索,绝顶内功啊,只可惜铿缘一面,寻觅终不可久啊……”
看着公子脸上一脸的遗憾,真诚似不作伪的模样,想想自己为此吃了多少苦,感同深受之下少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也许是少年人的城府不足,也许是他本身心善不忍吧,只不过此刻注定了要被他人利用了。青年公子见此眸中一亮,却仍旧保持沉默,静待对方下文。
少年忍了忍还是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可否赐教!”
‘这是要施恩前奏先行打问来路了,呵呵’青年公子心内暗笑,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淡淡道“呵呵……不敢当,在下一叶荷风,还未请教小哥如何称呼?”
少年虽年少,当不至于白痴到把刚才的发现外泄,但还是忍不住想稍稍透露一丝,对方一直以礼相待,对青年公子自然略有好感
遂连忙应道,“小弟我名空盒子,喊我小空就成”顿了片刻少年接上道“公子,请恕小弟我直言。我觉得任何的东西存在必然有理,只是其触发的条件一定极为苛刻,必是常人难以忍受或难以做到的要求。往这方面想准错不了,否则神功岂不满地走……”
说完又有些自责感觉会不会有点说多了,万一让别人多想,那就大大不妙了。唉,低头闷了一口茶,看来今天有发现心情一好就忍不住话多,以后要改,只是他没注意到对面主丛二人对视一眼。
“小哥说的有道理,只是理是这么个理,但不知道要求到底如何,连从何做到也不知道,还是难啊……”
睢了面前公子一眼,又扫了一眼后面垂手而立的华服跟班,心里正郁闷不想再说,为了转移话题,便道“公子啊,你这二人为何装扮如此奇特。嘿,没有什么秘密吧?”公子随便打了个哈哈,便随意敷衍了过去。
他也不再追问,反正转移话题的目的达到就好。随后就一起聊了聊江湖中的各类见闻趣事,没有多久便开口告辞。
“今日多谢公子盛情款待,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