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自从昨日回到王宫之后.总是心神恍惚.时不时的盯着一件物件发呆、傻愣.子衿瞧着惠儿那样子.总觉着是发生了什么事.主子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出宫一趟.回來便成了这样.
“王后娘娘.”子衿连喊了惠儿三声.惠儿却似沒听到.竟无半点反应.像是撞了邪一般.
“王后娘娘……”子衿冲惠儿耳边大声的喊道.“您在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惠儿回过神.垂下眼眸.搅了搅手里的帕子.在大殿之中來回的踱步.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子衿.问道.“子衿.你觉得华岩此人如何.”
子衿不明惠儿怎会想到问及华岩.但仍是如实的回答.“华公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医术音律精通.为人更不用说.”
“口碑是如此的好.若非是我识得华岩.不然.听你这么一说.定会以为你爱慕于他.”惠儿嗤笑一声.似要打趣子衿.可自己一说出这样的话反而心里酸涩了起來.
“娘娘还莫说.咱们宫里的这些宫女啊.一半想着嫁给陛下.还有另一半啊.都想着嫁给华岩公子呢.”子衿笑着回道.说道这华岩公子.可也算是宫里的名人物了.
“哦.沒想到华公子有如此之大的魅力.竟将咱们宫里的宫女都迷住了.”惠儿的嘴上虽笑着.可一想到亭榭阁里的那个宫女对华岩的爱意可是人人都能看出來的.心里又是泛酸.连带着在心里将华岩给骂了一遍.
之后又问及了一些关于华岩的事情.比如.华岩可有些什么喜好.除了他师父和师妹、师叔之外.可还有什么亲近的人.最主要.惠儿含蓄的问及了华岩可有心仪的女子.或是过去可有喜欢过哪些女子.
看着子衿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惠儿叹了口气.想说子衿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可又想到今儿自己问的这些事沒有一件是贵为王后的她能问的.也便不在说什么.心里又是想着华岩.可又恨着他昨夜轻薄于她却不认账.
“娘娘您瞧.绿尾和彩羽在那里斗了起來.小兔子坐在地上.像是给它们当裁判呢.”一个宫女看见殿内红漆大柱子边.两只公鸡相互斗了起來.小兔子坐在一旁惬意的看着.她看着这一幕.也觉着有趣.便大声的冲惠儿跟子衿说话那里喊道.
惠儿、子衿回过头一看.果然如此.两人便凑过去看.殿内当值的太监宫女也都放下手里的活跑过去看.好不热闹.
“我瞧啊.这兔子定是坐山观虎斗.待它们斗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它便能收渔翁之利了.”惠儿笑着指着惬意的半眯着眼睛的兔子说道.那兔子可奸诈的很呢.
“娘娘您怎这么说呢.兔子又不是食肉动物.沒那么凶残.”
“子衿.那你可敢跟本宫赌一赌.”惠儿笑着问道.
“那便赌.”子衿应道.眼睛直直的盯着绿尾和彩羽.
“好.若你赢了.不管是钱财还是名利.或是日后需要本宫的帮忙.本宫定会尽力相助;若本宫赢了.你需答应本宫一件事.”
子衿想了想.笑着行了谢礼.“那奴婢先谢娘娘赏赐了.”
“先别谢的太早.待会儿.你可得后悔.”
惠儿看着正斗得火热的绿尾和彩羽.两只鸡一來一去.相互啄咬.厮杀激烈.旗鼓相当.在旁观看的众人.也是心里暗自选定一方.为其呐喊加油.却有两方对峙.相互较量的气氛.酣战半刻.两只鸡的斗志力越往后下降的越快.体力也快消耗尽了.难不成是要打成平手了.众人的心里也是疑问如此.
此刻.半眯着眼的兔子.突然眼神迸发锐利.奋起身子就向两只公鸡跳跃扑去.速度快而猛.直将两只公鸡压在脚下.这才冲着傻眼的众人耀武扬威的扭着身子.
“这……怎么会这样.”子衿傻眼的望了望兔子.又看神情淡定的惠儿.
“可是输的心服口服.”惠儿笑着.提起那只狡诈的兔子的兔耳.把兔子搂在怀里坐在软榻上.手轻轻的抚摸它的白色毛发.兔子在她的怀里温顺的一动不动.哪还有方才的那样的凶狠和心机啊.
“奴婢不服.这宫里谁人都晓得娘娘能与这兔子说话.定是娘娘让它这样做的.”见兔子在惠儿怀里乖巧了.便突然想起这碴儿來.
惠儿却是气了.子衿怎拿这事來说.别的人不知道.可她是经常跟在自己身边的.自己能不能跟兔子说话.难不成她还不晓得.“赌输了你便说这胡话.你是哪日见本宫能与这兔子说话.”
一听惠儿这话.子衿忙低下头.嘴里说道.“奴婢错了.奴婢心服口服.娘娘有什么事.奴婢必定答应娘娘.”
惠儿脸上的怒气消了几分.语气和缓的说道.“今日想不好是什么事.若日后真遇着事儿了.再与你说.”
子衿点点头.可她仍是不明白王后怎么会知道兔子会这样做.想问一问.但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番胡话.王后可还在气头上.又不好再问.只安静的站在惠儿的身边.希望惠儿日后别说出太过为难她的事.
戈崖下了朝.怒气的冲冲的回到惠儿住的月华偏殿.宫女太监行了礼.便匆匆的躲去一边.生怕戈崖的火发到他们的身上.子衿也想躲的.可她是一直伺候在惠儿身边的大宫女.不能躲去.
“陛下怎么下了朝便过來了.可有什么事.”惠儿问道.却是不看戈崖.仍是逗弄着怀里的兔子玩.
戈崖也不回她.直接将手里的卷轴扔到惠儿的身上.“你自己看.”
接过卷轴.惠儿狐疑的看了眼戈崖.到底是因着什么事.他竟然发如此大的火.好像是自己做出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來了.
慢慢拉开卷轴.惠儿看到卷轴上的画.吓的手一抖.直接将画掉在地上.
这画怎么会到了戈崖的手中.惠儿疑问的看着地上已露出半张脸的画.捡起來重新卷好又送到戈崖的手中.问道.“这画……”
“是今日朝上大臣递交上來的.”戈崖黑冷着一张脸.果然惠儿早就知道这画的存在了.竟然沒有跟自己说半分.不说他是这月氏国的君王.再怎么样.他也是她的夫君啊.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就不告诉他啊.
“那你相信吗.”惠儿又试探的问道.
“朕只想问你.你是不是.”
“我不是.”惠儿挥袖.抱着兔子出了殿.此刻.都已由不得她说是.或者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