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g市同在一个省份的c市并不远,只是对于没怎么出过远门的金三喜来说,5个小时的火车车程已经让她快要吃不消了。
后面背着个超大号的旅行包,左手拖了一个皮箱,右手挎了个单肩包,偏偏田苗苗打过来的电话在这时候还一遍又一遍像催命的一样响起来。
“恩恩恩,是我错啦,对不起嘛苗苗。”
“真的是时间太紧我才没来得及和你说的,喂喂,别哭啊,苗苗不哭啊…肯定一个多月就能回去了……”
“没那么难熬,你别听她们乱讲吓唬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哦。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就去找齐子玄帮忙。”
“好了,就这样啦,等安顿好我再给你打电话。”
昨天,在那一瞬间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她立即就回去收拾行装,订了火车票。而偏偏昨天田苗苗又在她睡了以后才回来,她便也没来得及和她说。
更何况,她当时是那样的心情,只想不顾一切的快速逃离那座城市。
于是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她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挥手告别了还在熟睡中的田苗苗。
若不是那个人让她心太堵,让她实在是无法继续面对一切,她也不会就那样扔下苗苗的。
在c市这个测序项目,是她们实验组投下许多资金在c市科技大学办的一家生物公司里做的。因为这项目很重要,里面又涉及到很多她们实验组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技术,所以始终都没有选出合适的人选来接手。
主要是大家都不愿意牺牲太多的时间来额外学这么难的东西,怕自己学不好,将来出了什么差错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一个个的都很退缩。
只有金三喜忽然间觉得,这个任务好像就是为她而设的一样。
来到一个新的陌生环境里待上那么一段时间,希望一切都能慢慢的重新开始吧。
没有什么能打倒她,让她一蹶不振,从来都没有。
还好从出站口走出来不远就看到了一个高高举起的牌子上写着“金三喜”三个字,呼,她越来越发现她老爸给她起的这个名字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显眼。
来接站的就是事先和她通过话的季敏师姐。季敏在科技大学生物专业研究生毕业之后,便留在那里的生物公司做了销售经理。而金三喜她们实验组刚好是她的第一个客户,所以季敏对她们这个项目当然是相当的重视,对待指派过来的金三喜自然也是格外的热情和关照。
一路专车接待,直接给她送到了已经为她安排好的住所――在科技大学研究生宿舍的其中一栋楼,是专门用来接待长期在这边沟通合作的客户的。
“三喜,还有什么额外要求就尽管和我说。”帮着金三喜一起把东西放好,季敏又客套了两句,“本来住在外面的招待所也是可以的,但考虑到你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而这里毕竟是在校内,并且每天去公司的实验室里参观学习也很方便。”
“你们……你们这儿的研究生都住这样的地方么。”金三喜还在把视线不停的投向四周,直勾勾的打量着各个角落。那表情,活脱脱一个刚迈进贾府的刘姥姥,一个第一次进城的土老帽。
同样都是研究僧,为毛,为毛人家就住的这么高档!
人家这可是家居公寓式的宿舍。每一个宿舍都有**的小厨房,卫生间和客厅。虽说同样也是一个宿舍里住两个人,可这两人是各自有各自的**的卧室房间的!
这也太人性化,太体贴,太舒服了吧!
想想自己和田苗苗每天挤在那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的寒碜日子,金三喜简直憋屈的想泪奔!
“嗯,我们儿这的研究生都是一样的住宿条件。”季敏没太看懂金三喜脸上那变来变去的表情,“你们那儿的条件更好吧。这里有些简陋了,只能让三喜你将就一下了。”
“啊?哦,不将就不将就。”金三喜可没脸提她那个破学校是什么样的住宿条件,只能用力摆了摆手敷衍一下。
她怎么觉得就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开始乐不思蜀了呢。
“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晨到我们刚才路过的那个实验大楼来找我就行了。”
季敏看到金三喜打了个哈欠,也就不准备再打扰了。刚欲转身,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旁边的房间目前还空着,暂时还没接到通知要有什么人住进来。至于以后,可能还会安排公司其他的客户吧。房间有点紧张……希望三喜你能包涵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师姐你去忙吧。”
季敏一路这么客气实在是让金三喜有些不好意思了。人长得漂亮,待人又热情,说话又好听――同样是学生物出身的,看看自己和人家实在是有点差距大了。
至于房间里还会住进别人,住就住呗,反正她有**的小卧室,实际上根本都已经相当于是一人一屋了。
确实已经是旅途疲惫的金三喜没再想太多,送走了季敏,就直接扑到属于自己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她才没有换床之后会失眠的矫情习惯咧。
这一觉醒来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金三喜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好像是在科技大学这边认识了一个帅哥,帅哥的样子虽然有些模糊,但她却清晰的记得她好像和那个帅哥……谈恋爱了。
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尴尬的梦啊。金三喜吐了吐舌头,感觉很无语。
还是说,这个梦预示着接下来在这边的日子里,她会有一场艳遇?
那样的话,也很好吧。
那样,她距离彻底忘记欧阳尘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心底又不受控制的狠狠揪了一下,好痛。
管它呢。
金三喜忽然拍了拍肚子,准备迅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去外面大吃一顿去,感受一下这科技大学校园里看到月亮是不是分外圆,食堂里的咸盐又是不是分外咸。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趿拉着拖鞋就准备出门去,忽然听到外面的客厅里好像传来了动静。
立即推开她房间的门,她猛的按开了大厅壁灯的开关。
下一秒,她忽然如同见到鬼一样“嗷”的一声大喊出来。
对面房间门口站着的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阴魂不散的……
是欧阳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