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住她的腰要往里面走,却见傅华衣站着不动,凤离歌心里一紧,回头略有些讨好地笑道:“衣衣不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唔……”没能说完,他震惊地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紧贴着自己的绯红娇颜,那一排蝶翼般的羽睫害羞地微微抖动着,就在他的眼前。熟悉到入了梦的清甜女儿香扑面而来,花瓣般的柔软羞涩地贴在他的唇上,她眯着眼睛,紧张得连呼吸都停了……
凤离歌傻了,一时竟是震惊多过于惊喜,呆成了愣头青。
衣衣,竟然会主动吻他!他,他不是在做梦吧!
到底是第一次这样大胆,傅华衣两边脸颊红如晚霞,她贴了他一会儿,却见他呆呆的毫无反应。悄悄掀起眼帘一看,即对上他错愕的视线,顿时窘得她迅速往后一退。令人迷醉的甜香一消失,凤离歌立即反应过来。动作比思想更快,她才退开,他扣在她腰间的手臂立即一个收力,又将她带了回来,俯首狠狠地侵上她粉红的唇,瞬间即蹿进她的口中,肆意扫荡,全盘袭卷,狂猛如灾,不舍放过任何一个藏着蜜汁的细微角落。
有生以来,从不曾如此的激动过。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甚至比这更亲密了百十倍的事,他都对她做过。可是,即便是那一次因为药物,他完完整整的拥有她时的欣喜,也没有这一刻得到她的确切回应一般,让他感觉到了灭顶般的快乐与幸福。
也就是在此刻,他才终于敢确定了,她心里真的有他。
傅华衣被他过于强烈的攻势,堵得险些窒息过去,下意识的挣扎在他紧致的怀抱里,一点作用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抗议根本不起作用,此时的他完全似失去了理智一般。被他扣得紧吻得深,她的身体略微有些难受,但心里却对他的热情与渴求,竟是感觉到无比的受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有这种亲蜜接触了,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还不是不能接受。为了不让自己更加难受,她微微调整了下姿势与呼吸,从被动的接受改成了顺从的依赖,甚至是默默地回应着,安抚他有些狂躁的情绪。
纤细的手掌,一只钻进他柔顺的头发里面,紧紧贴住他的脖子,一只在他背后,轻轻滑动着。他狂烈到有些吓人的亲吻,渐渐在她的柔情下变得温柔。久久过去,当他终于舍得自她口中退出时,她早已是双颊驼红,两腿无力,需得靠着他的拥揽才不至于滑倒。
凤离歌自己同样是面若桃李,羞煞了日月,他一手轻轻捏住她翘起的下颌,抬高她的脸,低头用唇轻轻蹭动着她的,柔声呢喃:“衣衣,我的宝,我的衣衣!”
傅华衣羞涩地眯着眼睛,不敢看他,更没有胆子回应,只是默默地任他搂着,或轻或重地碰吻。凤离歌忽然说道:“衣衣,我们成亲好不好?我让人去准备,我要娶衣衣……”
“不,不行!”傅华衣心中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凤离歌端住她的下颌,重重亲了下表示不满:“为什么不行?我想把衣衣娶到家里来,这样衣衣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他现在已经不怕了,因为他听到了衣衣的心,她是爱他的。
傅华衣道:“我还有婚约……”
凤离歌脸一黑:“我可以让他退婚,今天就让他退。”
“他不会退的。”傅华衣肯定地说道,开始的时候,她也以为白洛尘就是一个出身地方乡绅的平民公子,但显然他们都料错了。白洛尘绝对比他们以为的还要难缠得多,除非他自己想退,否则他们就算成功退了婚,也将会迎来他如潮水般的报复。
“他不想退也得退。”凤离歌冷声道,“我去宫里取圣旨,他还敢抗旨不成!”至于强抢人妻什么的,反正他就是天下第一恶人了,还怕别人说什么闲话。从前,被傀儡磨毒牵制,他都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没道理现在终于自由了,还保不住自己心爱的人儿吧!
傅华衣却道:“你别傻,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此时他若进宫跟东凤帝说要娶她,东凤帝绝对会怀疑他是为了不死药的。
“那你说怎么办?”凤离歌问道,傅华衣小声问道:“当初是我亲口答应这婚约的,你不生气吗?”
凤离歌想了会儿,忽然笑了:“哎我想起来了,当初衣衣答应时就根本没有真心想嫁给他,你是不是当时就想好退婚的办法了?”
“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吗?”傅华衣还是不相信,换位想想,若是他答应了娶别的女人,她心里肯定会不痛快的。凤离歌笑着亲了下她发热的脸颊,温声道:“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惹我生气,但是我永远也不会生衣衣的气。只不过当时的确有点儿难过,然而如今看到衣衣在乎我,我就不难过了。”
傅华衣羞涩地横了他一眼,低声道:“油嘴滑舌。”
凤离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油吗?我没摸到啊!至于舌头滑不滑,这个要问衣衣才知道。”
傅华衣脑子里微一声轰响,跟着脸上像烟花盛开一样,忽然暴出了一层炫丽的红。她偷偷掐了他一把,恼道:“不跟你说了,没一句正经的,我要去看我的礼物。”
“好了好了,去看礼物,哈哈……”凤离歌哈哈大笑着,牵了她往内殿走去。他的内殿里面有一面墙,墙上是一幅比人还高的山水画,裱得很精致。画似乎是挂在墙上一样,但是他往侧边轻轻一推,画就自动移开了,然后墙上就出现了一扇门。
傅华衣跟着他进了门,左右看着通道两旁光线明亮的窗子,不解道:“你这是秘室吗?为什么一点儿也不隐秘?”
“这不是秘室。”凤离歌笑道,“就是一条通往私人仓库的捷径而已。”那个仓库里面,全都是他收集的,有关于她的东西。所以开了一个门在他的寝殿里,是为了方便来去。
凤离歌所谓的私人仓库,其实就是左右两排房间,每个房间都串连着。他带着她推开了第一扇门,拉着她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一排柜子,博古架上放着不多的装饰,房间里有妆匣。傅华衣发现这屋里好多东西都很面熟,尤其是桌上放着的一只颜色稍显陈旧但保养得很好的摇铃,她三两步走过去拿起来摇动了两下,惊讶道:“这难道是我小时候玩过的那一只么?”
凤离歌笑着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摇铃,轻轻摇了下,笑了:“我买给衣衣的。”
“不对啊,这是我娘给我的。”
“这是南凤国一些深山小部落里面才有的乐器。”
“所以,是你买来让我娘拿给我的?”傅华衣惊讶不已,很快想起来这屋里好多东西都是自己小时候用过的。凤离歌笑得欢喜地点了下她的鼻尖:“聪明。”
“那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你不喜欢了,把它送给别人,我就拿回来了。”
“我没有不喜欢,是月色跟我要,我是姐姐,总不好意思不给吧!”傅华衣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凤离歌佯怒着横了她一眼:“你那些姐妹喜欢的东西可多了,我送给你的那些东凤国没有的东西,都被你分光了,你说你自己有没有留下一件?”
“呵呵……那个,我不知道哪些是你送的。”
“这些死物分了没所谓,哪天别把我的人也给送别人了才好。”凤离歌刮了下她的鼻子,傅华衣连忙捂住脸哼哼道:“臭美,谁要瞧得上你我白送出去!”
“啐,臭丫头敢怀疑我身为男人的魅力,皮痒了是不是?”
“不是我要怀疑你,天下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断背,也就我不嫌弃你。”
“坏嘴,讨打!”
“你打吧!……啊,你往哪儿打呢,你嘴巴长在那儿是吧!”
“本来想着打下屁股就算了,可你非要我打嘴巴的话,怎舍得不如衣衣的愿!来,嘴巴翘起来,给我好好地打下。”
“呸,你无唔……”
二人说说笑笑闹闹着,把每一个房间都看过了,傅华衣越看心里越是感动。这座府邸她是完全陌生的,可是这些房间里,每一处都有她熟悉的影子。除了她曾经用过的东西,还有许多是他买给她的礼物以及衣服饰品,有很多甚至没能来得及送出去。
每一个房间都认真地看过以后,天已经临近傍晚,该是晚饭时间了。凤离歌牵着她准备回寝殿,傅华衣忽然在其中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这里的房间都看过了,就这间还没进去看。
凤离歌脸上微微一变,随即又笑了:“都玩了大半天,肚子饿了吧!我们过去吃饭吧。”
“这个房间……”傅华衣伸手去推门,凤离歌微微上前一步,笑道:“跟其他房间一样的,你要看吗?”
傅华衣点头,凤离歌道:“都这么晚了,吃完饭再来看吧!”
傅华衣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进去看?”
“没有啊!”凤离歌连忙否认,傅华衣哼了一声之后,随手推开了门,凤离歌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房间很空,没有柜子妆台和博古架,就只是房间中央有一个跟人差不多高,像是假山的东西,被一块用金丝绣成龙凤成祥图案的大红色盖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我不能看吗?”傅华衣回头问凤离歌,凤离歌尴尬地咳了声,俊脸通红:“没有!”
“那我要掀开了!”傅华衣作势拿住红布的一个角,凤离歌呵呵笑了下。
“我真要掀了!”她再问了一声,见凤离歌还是笑着不阻止,便放开了红布那一角,淡淡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说我不能看,我就不看,我不会生气的。”尽管,可能心里会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