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可不得了,要知道这荆襄多士子,这读书人平日里除了吟诗作对,品谈世事之外,便对这些风月之事最为感兴趣,而且这烟花之地的女子,也分三六九等,这等极品花魁,早已超脱于凡间女子之上,谁能有幸得之,非但不会有损其名,反而算是一件极为荣耀极为风光的一件事
所以今日,从附近各地出发的马车蜂拥而至,全部向这城外的这片湖泊汇聚而来
而就在此刻,在那湖心正中的那艘船上,一位素衣女子正站在船头,眼神穿过远处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向那遥远的襄阳城中看去
此时,从那船内走出一位面容有些枯槁的老妪,只见其抬眼望了眼这白衣女子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缓缓走上前去,轻声道“秀儿,这差不多到了时候了,再不准备,只怕要误了时间”
那女子轻叹一声,将嘴边的面纱重又带上,幽幽道“方婆,我心里清楚,这便去了”说完,最后看了那远处一眼,便转过身来,对着那老妪点了点头,缓缓走进了船舱
老妪目光炯炯的望着白衣女子远去的身影,面上不禁闪过一丝忧色,心中暗叹一声,以手抚了抚腕子上带着一串珠子,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轻声自语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片刻之后,老妪望着远处,摇了摇头,在原地又是轻叹一声,便转身迈步,缓缓的走入了身后的船舱之内
这湖面之上,渐渐的便热闹了起来,从马车之上三三两两的下来几人,汇聚到了一起,纷纷乘坐小船,向这中心的大舟游去
……
天柱山之上,左慈盘坐于巨石之上,正对那下方跪坐的葛玄说着些什么,片刻之后,半空之中忽然飞速闪过一道流星,那光亮极快极闪,流星划过天际,瞬间便归于熄灭
左慈神色一变,抬头望着半空之中的星象,眉头陡然皱了起来,身旁坐着的葛玄见左慈面色变化,心中疑惑,轻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左慈用手抚了抚下巴上的长须,幽幽道“星辰陨落,汉室衰微,这大汉江山,恐有大变啊”
葛玄一惊,沉声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这汉代江山这便要作古了”
左慈摇了摇头,淡淡道“非也非也,汉室虽如那风中残烛,却还未到终结之时,罢了,凑得近些,今日就教你些为师拿手的技艺”顿了顿,以手指天,沉声道“玄儿,你抬头看看今夜的天象,便可探知一二”
葛玄心中激动,忙走至左慈身旁,顺着其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半空之中一颗表象有些昏暗的星辰,正微微闪现着光华,葛玄好歹学了些许道法,知道这颗星代表是帝星,但见其有些昏暗,不甚明亮,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就在此时,那左慈的手指一转,指向盘踞在那颗昏暗星星一旁的一颗星星,面色闪过一丝凝重
葛玄微微转头,望向那帝星一旁的一颗星辰,观察了半晌,忽然面色一变,口中嘶嘶作响,显得极为惊讶
左慈见其面色变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沉声道“玄儿,你可看出此星有何异样”
葛玄面色肃然,拱手轻声道“师父,若是徒儿不曾看错,此星实乃百年一遇大凶之星,那星辰四周隐隐透出血色,这中原之地,不时恐怕会有大灾,而且,若是徒弟没有看错,那帝星和其的二星之间隐隐有条纽带,那大凶之星仿佛还在逐渐吸收一旁帝星的光亮,此番看来,绝非吉兆”
左慈抚掌轻笑,点头道“徒儿研习星象有成,不错不错,可你再看看,这星象之局,可有解法”
葛玄一愣,这星象虽说他有所涉猎,但看出凶吉容易,看出解法却难,自己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业余水平,显然难以看出如此深刻的东西
左慈见葛玄答不出来,也不怪罪,微微一笑,沉声道“无妨无妨”手指一动,指向不远方向的一处群星闪烁的苍穹,轻声道“那片星辰,若你细细数去,有十八颗之多,其中几颗,有逐渐涨大的趋势,和那凶星相对,呈现出分庭抗礼之势,显然,这汉室江山在那不久之后,必将有所转机”
葛玄面色一变,心中一沉,轻声道“那师父,如此星象,可有破除之法?”
左慈微微一笑,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天色,摇了摇头,沉声道“天机不可泄露,这答案,就藏于这片茫茫星海之中”说完,收回指向天空的手指,望了一眼北面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道
“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啊…哈哈哈”
……
此时,离那天柱山不远处的一处,一处屋内,张机将放于身旁的医药匣子一收,对那躺在床上还有些病怏怏的患者嘱咐了几句,便不顾其万分的挽留,拜别了此人,迈步走出了房门
走出门来之后,张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心中一动,眼神望向那天柱山的山顶方向,又望了望北面的某处,片刻之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将那药匣背于后背之上,迎着月色,缓缓向那远处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