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破费啊!」梁渠两鳍相拍,「所谓‘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就是刚到天火宗,才需要一场宴席,结识诸位长老不是?
在我老家,你说人生地不熟不好办事,说明你不会办事,小气,那办一场宴不就熟了吗?所谓乔迁宴乔迁宴,请周围本不认识的邻居,不就是这个理?」
「哈哈哈。」费太宇大笑,「鱼长老真是妙语连珠,既然如此,那我和老伍赴宴,喝杯酒便是。」
「哈,两位长老赏脸,赏脸!」
梁渠躬身,一步一退,黑影中,隐去身形与笑容。
河神宗,血猿后发先至。
沈仲良刚千里迢迢,独自回到宗门内,就又被穿梭回来的梁渠拉出去当壮丁,往宗门宝库里抽调账目,准备天火宗宴席。
「什么?琼花酿一品血宝一缸?这酒缸子是血宝做的,还是这酒是血宝做的?」沈仲良看到酒水账目,大吃一惊。
「我出。」梁渠排开血宝,「一品我出,二品三品走宗门的帐。」
沈仲良来了精神:「您放心吧!这是您到天火宗的第一场宴,保证给宗主安排妥帖,挣足脸面!」
事情交给沈仲良去办。
「哗!」
回到阳间,梁渠根据链接内的感知,追赶上前进的船队。
龙娥英还在闭关修行。
不作打扰。
他穿上肉袈裟,正要从窗口跳出,赶往大雪山。
「阿水!就知道是你回来。」
「师兄?」梁渠回头,见是师兄徐子帅,「怎么,出事了?需要我露面。」
「露面不需要,我掩护得好着呢,也不算出事,昨天船队靠岸补给,我想到一件事,感觉蛮奇怪的,想着提醒一下你——”」
「口音?」
梁渠豁然一惊。
是啊。
大离王朝,那么大一片地方,怎么会没有口音问题?
不仅有地域,还有时间跨度。
哪怕同在南直隶,都是江淮官话,都有些许差异,他们平阳的唤作江淮软语,比官话更柔和一些,这种口音轻清柔美,很婉转,因为操着这种婉转口音,
龙娥英轻呼的时候很带感。
水乡风情。
说来也是。
帝都、南直隶两头跑,大雪山有凌旋、查清,北庭有师兄,梁渠从没有脱离自己原生的语言环境,此外,一般来说,武师已经是精英阶层,除去不想学的,
基本都会官话。
第一次进阴间,他又是跟着义兴镇里一个死掉的老头,下意识将周围环境类比平阳,之后一直和各大宗门高手打交道,缺少和其它地方普通人沟通的条件。
「行,我知道了,帮了大忙。」
「嘿。」徐子帅咧嘴,「有用就行,你自己多小心。」
「明白!」
暗暗记在心中,改天问问偷窥狂。
船边洪波涌起,接住梁渠。
一直在阴间,没有条件搭建【涡流水道】,且缺乏维护,以前搭的统统溃散消失。
梁渠的【水行千里】没法带东西,万幸,【涡宫】里的东西不能跨越阴阳,
但单独在阳间还能应用。
让圆头吞下自己的肉体,梁渠快速穿梭到蓝湖,飞向高空,用金目观察气机最为浓厚之地,选择为位果现世之所。
「不知动静如何—」
梁渠俯瞰身下煞气、水汽浓郁之地。
他无数次用超品血宝试探,天关地轴观察气机,小蜃龙梦境中演练,有八成把握,将旱位果在一百二十息内引出,
然而快慢归快慢,动静大小归动静大小。
快了大雪山追不上,但不一定不知道,闪电一样很快,然而咔一声,动静极大。
位果不同长气。
长气看不见摸不着,收取要对症下药,位果问题不大,事到临头,梁渠不可能不问清楚,位果一旦出现,用手抓都行,毫无难度,问题关键能不能「偷偷摸摸」地收下来,不惊动任何人,以获得更大的政治决策优势。
「泽鼎,看你的了!」
长气能收,位果未必不行!
入了泽鼎的,全悄无声息,无人能知。
当年第一缕长气赤气,正好碰上丙火日,收的迷迷糊糊,现在第一枚位果,
主动出击!
选定蓝湖布阵方位,再往界山去。
凌旋叼一草根,还在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