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杨宗芳也知道李学武说的对,刚才也是随口那么一猜。
但他是知道的,如果李学武不是囿于年龄条件,这次一定是他挑大梁了。
“希望总厂来一个又强力,又懂管理的吧”
“会的”
李学武看了杨宗芳一眼,随后说道:“我相信轧钢厂领导的眼光和决断”。
“呵呵呵”
两个人就站在扶手边上,边抽着烟边说笑着。
下午炼钢厂的医生来了一趟,给“一直不困”的罗家坪做了检查。
结果是状态良好,精神稍有亢奋,语言失据。
从医生出来后的神情,李学武就知道,这个语言失据说的可能是跟他有关。
给罗家坪做检查是为了评估他的健康状况,因为从上周六对他进行控制后,他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这个时候的人处在一个很关键的状态,精神状态在虚拟和现实左右摇摆。
其实这种羁押方式是很特殊的,一般情况下是不能使用的。
人如果一个晚上通宵不睡,或许不会致命。
但在第二天通常都会变得暴躁易怒,或者反应迟钝。
也非常容易感到疲劳,或者因为肾上腺素而变得极其兴奋。
如果两天不睡,情况就会恶化。
他将很难集中注意力,容易分心,且失误增加。
如果三天不睡,就会产生幻觉,无法正确思考。
长期失眠的人可能会脱离现实。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天罗家坪能坚持无视杨书记的审讯,而在第二天开始对李学武却表现出了攻击性。
而李学武在当时就已经发现了他的情况,便一直在挑战罗家坪的神经,并且在言语上进行挑衅,希望他尽快地消耗掉精神力。
只不过李学武没想到自己挑衅的效果这么好,手底下人执行的这么好。
今早来看房檐上的冰熘子少了好多。
医生的检查已经能够说明罗家坪到了接受询问的时机了,再晚就要出问题了。
享受这个待遇的还有杨明肃,但杨明肃才第二天,还没到时间。
轧钢厂纪监算上杨书记一共来了四个人,再加上炼钢厂的纪监干部,组成了四组审讯队伍。
这四组纪监干部将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对罗家坪进行不间断审讯。
李学武看着杨书记带着人进了审讯室,而杨宗芳则是回了卧室补觉。
走廊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李学武下了楼,绕着警卫岗转了一圈儿,随后到楼下的办公室借了电话打回了京城。
“老师”
……
无怪乎炼钢厂这边都在人心惶惶,接线员见有人接往京城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京城这边也不是风平浪静,在轧钢厂这边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厂长,我来跟您汇报一下工作”
杨凤山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后勤处处长张国祁。
“幼,老张啊,来来来”
其实杨凤山对张国祁的来意已经猜了个件便出去了。
而在徐斯年走后,杨凤山放下手里的钢笔,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开始思考了起来。
轧钢厂招待所。
许宁刚从机关楼回来,便被门口服务处的张松英截住了。
“所长,您尝尝这个糖,还是什么亚进口的呢”
好像不是故意的似的,张松英在门口遇到了许宁,然后递给许宁一块儿糖纸包裹的球形糖。
许宁笑着看了看手里的糖球,然后说道:“别抻着了,想问啥赶紧问”。
“呵呵,我有啥问的,就是让您尝尝糖”
看着张松英不问,许宁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糖球说道:“那我可不敢吃,怕糖衣里面是炮弹”。
“哎呀,所长您可真讨厌!”
张松英娇嗔着说道:“好心请您吃糖,您还这么说我”。
“呵呵呵,你是想问我干什么去了吧?”
许宁笑着说道:“想问就直接问嘛,拿逗小孩儿的手段对付我”。
“呵呵,那所长您去干嘛了?”
张松英被许宁道破心思也不尴尬,玩笑着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