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就以你的能力沟通水平,让李主任信任你还是很轻松的。”她看向李学武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
“这叫什么话,李主任能听我的?”
李学武放下茶杯,好笑地说道:“如果让我说,我们这叫志同道合,但在您的嘴里却成什么了。”
“合着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高雅琴瞪了瞪眼睛,撇嘴说道:“你要听我的,回头别跟李主任绕来绕去的,倒不是直接说你想要干什么算了,他不一定能懂。”
“再一个,他要是不懂装懂,回头要麻烦的还是你自己,你想想吧。”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头看向窗外说道:“过了山海关,又是一片天啊。”
李学武随着她的目光向外面看了看,确实如此,能从窗子里明显感觉到,进关以后草木的状态是要比关里更有活力的。
铁路边有野草早早地冒出头来,更有树枝泛绿,春天来了啊。
都已经是阳春三月,怎么不是春天来了,过关以后李学武都能明显感觉到车厢里的温度上升了,是比钢城要暖和的。
“文化建设我不谈,因为我不懂你的思路,你显然也比我更专业。”高雅琴回头看向李学武说道:“这一点我承认不如你。”
“我想谈谈经济建设工作。”她将手摊开,讲道:“你在辽东工业管理小组会议上的讲话内容我已经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
“嗯,然后呢?”李学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头看向她。
关于在会议上的讲话,李学武从没有保密的要求,更没什么不能与其他人分享的。
面对李学武的坦然,高雅琴顿了顿,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这才继续讲道:“你是认真的,要将集团销售总公司的经销网络发展遍布整个东北地区?”
“您是在怀疑什么?”李学武挑了挑眉毛,反问道:“是怀疑我喝多了吹牛皮,还是不顾集团死活捞成绩?”
“我就不能都怀疑吗?”
高雅琴歪了歪脖子,就这么看着李学武,显然她不是这么想的,但也差不离。
李学武了然地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解释道:“其实我觉得吧,吹牛皮没什么,要是能有将牛皮实现的能力就是好事。”
“依你的意思,你能将牛皮实现?”
高雅琴笑了笑,抬起手示意了李学武说道:“请开始你的表演,我就要看看你是怎么表演吹牛皮的。”
“我的表演可是要收费的。”李学武笑着说道:“您要不要先把钱交了再听?”
“你还没开始表演呢就要钱?”高雅琴抱着胳膊靠坐在了座椅上,说道:“要不先吹一段看看再说?”
“我给你画两条线你就全明白了。”
李学武翻开笔记本,先是在页面上按照地理方位写了几个主要城市的名字,随后从营城开始往上画,一直画到了冰城。
一路上要路过奉城、吉城两座大城市。
这还不算完,他又从奉城斜着往下画,一直画到了津门,两条线形成了塔型。
最后,李学武提笔从吉城开始往东面划了一道,这一笔划的高雅琴目瞪口呆。。
好半晌,高雅琴才吐了一口气,手指按在了津门与营城的中间位置,也就是渤海湾的位置问道:“你这里不用连上吗?”
“我想是不用的。”李学武收起了钢笔,自信地说道:“三年之内,营城港区就会投入运营,五年之内就能发展起来,十年之内,营城港会成为津沽港的竞争对手。”
“二十年呢?”高雅琴听他吹牛吹的玄乎,好笑地问道:“你是怎么预测的?”
“想要听这一段啊?”李学武笑了笑,说道:“您得给钱了,这属于付费内容。”
“故弄玄虚——”高雅琴推开了他的笔记本,并不打算继续问了,即便她心里有诸多猜测,可也不打算再问下去了,没必要。
李学武这么算计是因为他能在红星钢铁集团再干十年,她算计这个有啥用,再过十年她说不定在哪了,八年、五年都说不好。
火车带着高雅琴对那条从吉城开始向外的那条线的无限遐想快速开往京城。
当天夜里,火车准时到达。
——
“啊呀呀呀——”
李姝听见院子外的汽车声音,穿着睡衣便跑了下来,她嘴里胡乱地吵嚷着。
二丫刚收拾完自己,准备回房间睡觉了,却发现这小祖宗又跑下来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她看着李姝提醒道:“你爸爸要很晚才能回来内,他都说了不用你等他。”
“我爸爸回来了!”李姝也是第三次倔强地强调道:“我都从窗子里看见他了!”
“你前两次也是这么说。”
二丫好无奈,这小孩儿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嘛,第三次不管用了。
“乖,回去睡觉吧,明早起来你爸爸就出现在你眼前了。”
“我爸爸又不是天花板,怎么我一睡醒他就出现在我眼前?”
李姝的倔强超乎二丫的想象,她坚持站在门厅望着门外,等着他爸爸开门回来。
“一定是经过的汽车,就像刚刚那样。”二丫无奈地蹲在了她身边,哄着她说道:“你刚刚不就看错了。”
“那是刚刚——”李姝扭了扭身子,不想让二姨拉她,目光依旧盯着门口。
“她怎么了?”赵雅萍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这两人问道:“李姝不休息吗?”
“我爸爸回来了。”李姝头也不回地看着门口,好像有什么执念似的。
这会儿李宁的小脑袋瓜也出现在了楼梯口,他没像姐姐那般执拗,但也坐在了楼梯上撑着下巴看着下面,顺便打了个哈欠。
是姐姐拉着他不要睡的,说是要等爸爸回来一起睡,所以他才坚持到现在的。
他倒不是非想要等着爸爸回来,而是怕他姐姐,这个家家大业大,他姐姐李姝最大,李姝大姐大,惹不起,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