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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说意商来反应情况了?没闹你吧?”
中午饭时间,程开元碰见李学武的时候笑着问了这么一嘴。
李学武眼眉跳了跳,眼珠子一转道:“还行吧,就是问了问关于造船厂新项目的情况。”
将饭盒递给傻柱,他随口讲道:“哎?他没去找您吗?”
在程开元愣神的一刹那,他转头挑眉道:“他听说了圣塔雅的投资合作意向,也想拓展货船业务呢,我让他跟您联系了啊。”
“呵呵——你又闹”程开元又不傻,当然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真要拓展业务也应该是找你啊,怎么可能来我这呢。”
“瞧您说的,您是主管领导,不跟您谈跟谁谈,我可没有处理权限,这事我可没开玩笑。”
李学武说话时是带着笑的,但语气并不是玩闹的语气,都给程开元整迷糊了,有些狐疑不定。
打饭的傻柱嘴角一撇,知道这小子又开始扬沙子了,指不定谁被他坑一下子呢。
你瞅着他笑,实际上他说的事可能不相干,再往回想的时候他都把坑给你挖好了。
“应该是回去准备了吧,就算是要开展业务也是需要论证的。”
李学武提醒道:“您可得有个准备啊,我还说呢,他要是直接去了您那,我就省的打电话了。”
“没有,没来我这”程开元叫着李学武上楼,道:“来,跟我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好,没问题”李学武很配合地给他讲了安德鲁的想法和意愿,包括在营城进一步投资货船业务的计划,以及货船经销的代理计划。
李学武讲的没问题,只不过是把自己的那部分内容隐藏了下去,没给程开元说。
这对于总体的项目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安德鲁又不会提及怎么有的这个想法,就算是说了也没关系,他跟意商见面好多人都知道。
问题不在安德鲁怎么想到要搞货船业务的,也不在他想怎么搞,想法是什么,而是谁来主持项目。
随着职务的进步,李学武再布局的时候自然是不能直来直去的,跟厂里这些领导过招得玩高级的。
人家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梆子,能被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给忽悠住?那不成了笑话了嘛。
嗯,安德鲁最开始进李学武办公室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他走的时候也迷糊了。
没有一个老登能清醒着带着便宜从李学武的办公室离开。
即便是他觉得带走了便宜,那也是李学武故意让他觉得他手里的便宜是便宜的。
现在你看程开元积极主动询问项目的具体情况,实则防备李学武的心一直都在提溜着。
这小子坑了多少人,收拾了多少人,他自然有个心里准备。
但你总得干事业吧,业务摆在你眼巴前了,就因为是李学武处理的便视而不见了?
那是不可能的,发昏当不了死,总得有自己的节奏和路数。
刚刚他主动跟李学武打招呼,目的也是探究这件事,关乎造船厂的项目,还真就在他的权限内。
谁都知道牵扯到外商,这工作成绩是实打实的,只要有了贸易订单,一定能创造生产价值。
为啥李学武在红星厂的地位越来越高,且越来越稳固,还不是他给红星厂拉了大订单。
计划生产任务单件赚1分,联合贸易就能赚1毛,对外贸易就能赚一元,算上补偿贸易,这些协调起来,单件能赚两元甚至五元。
这是什么效果?
李学武坐在委办副主任的岗位上,干的可是常务副主任的活。
程开元有些权利被李怀德分散给了李学武,所以他在厂里支棱不起来,一直都被老李咔嗤。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外部形势悄然变化,红星厂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有了团结一心的需要。
这种快速发展的形势不仅仅能掩盖住厂里目前存在的诸多问题,还能掩盖住领导之间的小心机。
借着这个机会,程开元经历过上次的事件后,做出了与李怀德妥协的姿态,也收获了一些支持。
李怀德要平衡管委会内部的权利,势必要拉一拉程开元,压一压逐渐起来的景玉农。
所以能看到的是,景玉农作为主管领导竟然去转办事处了。
当然,这是正常的业务工作,但离开一个多月,你觉得李怀德的这种布置和安排正常吗?
景玉农当然觉得不正常,所以放心不下的她主动找到了李学武。
干什么?
对李学武之前提出的布局需要做出正面的回应。
不能说完全倒向谁的一边,李学武才是个副处长,董文学还在炼钢厂奋斗,谷维洁也是明哲保身。
现在这一系最明显的缺点也是最明显的优点便是没有顶尖优势。
董文学最年轻,也最具代表力,但他的性格偏软,很得李怀德欣赏,也造成了这一系的怀柔。
即便有李学武的硬派也不成,他还是太年轻了,需要时间锻炼。
而景玉农的态度倾斜过来也是带着保守和谨慎的。
她绝对不会把自己再押到牌桌上了,打牌的人怎么能成为赌注呢,她应该出牌才是。
所以李学武要反制李怀德,景玉农已经做出了选择和回应。
这样她在外面一个多月不至于耳聋眼花,失去了厂里的根基。
反过来,李学武在厂里不断地协调她的工作,稳定她在一线谈下来的业务,倒是能提升她的影响力。
要不大家怎么都说干事业上面有人不够,下面也得有人。
李学武要钳制李怀德,不可能来硬的,联系谷维洁和景玉农和薛直夫等人逼迫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