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染闷声不语,埋头去看案上新呈来的奏折,战‘乱’时期的奏折,自然没什么好事,三国齐攻大萧,连国主都遇害而死,大萧子民自然人心惶惶,又加上有人恶意散布流言,说大萧一个月内必然灭亡,大萧中部的民众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的异动,毕竟一时半会儿,战火也烧不到那里,可边境的民众却有些抗不住了。
抗不住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外出避难,偷越国境线的民众越来越多,当地驻军自然要加以阻拦,一个想走,一个不想走,摩擦冲突在所难免,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暗鬼再从中挑唆,暴民与驻军的冲突日渐升级,自战火燃起之日起到现在,最其码有十来起武装冲突事件发生。
云不染深感头痛。
她在行军打仗方面,确实有些天赋,可是,对于治理国家解决纷争安抚人心方面,她却完全无感,越看越觉得纷‘乱’如麻,暴躁之火上升,‘乱’七八糟的尖叫一声,将面前奏折全数扫落在地,站在那里低喘不已。
苏景猫着腰上前,小心将奏章捡起来,又顺便掠了两眼,问:“娘娘在为暴民的事心烦?”
云不染哭丧着脸点头。
“以前皇上初掌朝政时,也曾遇过类似的情形。”苏景将奏章小心的放在案头,问:“娘娘想不想知道,皇上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他怎么处理?”云不染忙问。
“其实很简单!”苏景回答:“先把闹得最凶的人狠狠的办了,是杀是剐都行,越血腥越吓人越好!”
“啊?那要是‘激’起民愤,岂不是更不妙?”云不染惊叫。
“不杀‘鸡’,怎么儆猴?”苏景眼睛微弯,“可是,暴民不是敌人,是自己国家的子民,要吓,也要哄!杀了闹得最凶的,再想法来哄那些跟在后面的,要让他们知道,走,是别想走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逃避责任舍弃自己国家的人,是叛徒,能留下来同仇敌忾的,是英雄,做英雄,于大家都好,做叛徒,便只得一个死字!”
云不染拖起双腮,用心想了想,说:“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可是,这种事情,要拿捏好分寸,那些大将军都是些脾气暴躁的家伙,哪有那份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