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苏景迈着小碎步急急的走了进来,尖声叫:“云妃娘娘,圣上口谕,宣娘娘即刻去太和殿,把丽妃之死说个是非曲直!”
云不染抬抬眼皮,懒懒的应:“知道了!”
苏景翻翻白眼,对云不染的淡定很不以为然,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可是,再不怕,那牛犊也得落到虎腹中不是?
云不染琢磨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萧逸庭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如果他是和逐相沆瀣一气的话,那么,今天来的,根本就不是宣旨的太监,而是如狼似虎的‘侍’卫。
他要她去说个是非曲直,分明就是有意给她申辩的机会。
他自然是嫌恶自己的,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却不想置她于死地,反而要相帮一把,这只能说明,她的对立面让他更嫌恶。
她想起烟紫萝的话,逐相此人甚狂妄自大,连皇上也得惧他三分。
而惧的后面,往往是恨和嫌恶。
卧塌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这皇帝年轻虽轻,却并不是个窝囊废,怎肯被人掣肘?非得想法杀了那人!
最不济,也得挫挫那人的锐气!
而烟紫萝自然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些话的。
除非有人要借着她的嘴说给自己听。
能支使皇后的人,怕是只有那个皇帝吧?
云不染嘴角微翘,‘露’出浅淡笑容。
还真是承‘蒙’他瞧得起呢,居然愿意拿自己做枪使。
不过,在这深宫里,有人瞧得起是好事,有点用的人还可苟延残喘,若是一点用也没有,那才真正完蛋了。
想通了这一节,她一身轻松,简单的洗潄过后,就直奔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内此时‘乱’得像一锅粥。
云不染一出现,似是往锅底加了把火,那粥沸腾得更厉害了,咕嘟嘟响个不停。
处于沸点中心的两个小老头一看到云不染,眼都红了,齐唰唰的冲了过来。
“贱人,还我‘女’儿命来!”
“贱人,赔我‘女’儿脸来!”
两人对着云不染咆哮,唾液横飞,一人一根手指点向云不染的脑‘门’,一根短而粗,一根细而长,倒似一短一长两把剑,向云不染夹击过来。
云不染歪头灵巧避过,轻笑说:“两位大人口气真臭,这可是朝堂之上,天子眼底,怎可出此污秽之言?我可是天子的‘女’人,两位居然敢骂我是贱人,那两位又把皇上当成什么人?”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萧逸庭原本在龙椅上正襟危座,见到此情此景,很惬意的向椅背上滑了滑,‘唇’角微弯头微侧,一幅看好戏的架式。
看到他脸上的坏笑,云不染的心里又沉稳了几分。
常健和李仁面上青一块白一块,正不知如何辩解,这时,就听有人冷哼一声,缓缓的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