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把汇票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刘瑾面前。
刘瑾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五万两。
他的眉毛挑了挑。这手笔,不小。
“这是给公公的茶水钱。”江鼎压低了声音。
刘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那张汇票。
“算你懂事。但这国库的亏空……”
“国库的亏空,冀州确实拿不出来现银了。”
江鼎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您也看见了,这地皮都被刮了三层了。再刮,就只能刮骨头了。”
“不过……”
江鼎话锋一转。
“虽然没现银,但我们有点土特产。”
“土特产?”刘瑾皱眉,“什么破烂玩意儿能抵几十万两税银?”
“公公请看。”
江鼎拍了拍手。
铁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盖着红布。
江鼎掀开红布。
一瞬间,整个大厅都被照亮了。
那是一整套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玻璃茶具。在烛光下,流光溢彩,宛如神物。
旁边,还放着几块雕刻精美的香皂,散发着浓郁的玫瑰花香。
“嘶——”
刘瑾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直了。
作为皇宫里的人,他当然识货。这玩意儿在京城黑市上,那是价比黄金啊!而且有价无市!
“这……这是北凉货?”
刘瑾颤抖着手,拿起一只玻璃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是。”
江鼎凑到刘瑾耳边,像个魔鬼一样诱惑道。
“公公,这玩意儿在京城卖多少钱,您心里有数。”
“这一套茶具,抵一万两税银,不过分吧?”
“这香皂,一块抵十两,不过分吧?”
“我给您准备了十车。”
江鼎伸出十根手指。
“您把这些带回去,交一部分给万岁爷,说是冀州士绅进贡的祥瑞。”
“剩下的……”
江鼎指了指刘瑾的袖子。
“剩下的,您自己在京城开了铺子卖。这利润……怕是比您刮十年地皮还要多吧?”
刘瑾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算过账了。
如果真有十车这种货色……那可是几百万两的生意啊!
什么税银?什么辽饷?
在如此巨大的暴利面前,那些都是屁!
“咳咳。”
刘瑾迅速把那张五万两的汇票揣进怀里,脸上的阴狠瞬间变成了灿烂的菊花笑。
“哎呀,江团练……哦不,江老弟!”
刘瑾一把拉住江鼎的手,那叫一个亲热。
“我就说嘛!这冀州地灵人杰,定有高人!”
“这哪里是土特产?这分明是……一片孝心啊!”
“那这税银的事……”周扒皮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税银?”
刘瑾眼一瞪。
“冀州遭了大灾,百姓困苦,万岁爷圣明,早已下旨免了今年的赋税!咱家回去自会向万岁爷禀报!”
“至于这些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