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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失态的李景隆(2/3)

福生虽然满心疑惑,不明白少主为何要为一幅旧画如此大费周章。

但他素来知晓李景隆的性子,当下便不再多问,躬身应道:“是,少主!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福生匆匆离去的背影,李景隆低头,再次望向怀中的画卷。

指尖轻轻拂过画卷,轿中那道模糊的人影仿佛在他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醉月楼的方向快步走去。

...

回到醉月楼时,夕阳已然西斜,绚丽的晚霞将天际染成了一片瑰丽的橘红。

李景隆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自己一人在房中。

他将房门关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窗户,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画卷铺展在紫檀木桌上。

桌上早已铺好了一层洁白的宣纸,生怕磨损了画心。

李景隆坐在桌前,凝神屏气,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画中的每一处细节。

轿子的帘幕半掀着,隐约能看见里面端坐的人影。

那明黄色的衣料虽已褪色,却依旧透着一股皇家独有的威仪。

轿前的老者佝偻着背,肩上的药箱棱角分明,箱面上似乎还刻着一个模糊的印记。

不知为何,越是细看,他心底的那份直觉便越是强烈。

那坐在轿子里的人,一定是巡视西安的太子朱标!

一定是!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甚至说不清楚这份笃定从何而来。

可那份感觉,却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吹得窗棂呜呜作响。

屋内的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墙壁上,忽明忽暗。

已经提前回来的福生就站在旁边,心里依旧憋着一股气。

一想到那掌柜的漫天要价的嘴脸,他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幅落满灰尘的旧画,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能让少主如此上心。

而李景隆依旧坐在桌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幅《归灵行轿图》。

烛火跳动,映在他眼底,燃起了一簇熊熊的火苗。

他知道,从买下这幅画的那一刻起,他便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而这一切的答案,或许就藏在城南五里的那个庄子里。

他攥紧了拳头,眸色沉沉。

卫星河此人,他必须得见上一面。

烛火在紫檀木桌上跳跃,将铺展的《归灵行轿图》映得忽明忽暗。

李景隆俯身凝视,指尖沿着画中轿子的轮廓轻轻摩挲。

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化不开的疑云。

“轿中之人明明身份显贵,看随行之人的服色,分明带着衙门的规制。”

“可他为何要纡尊降贵,往这荒僻的深山之中去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解,目光死死钉在画中那顶轿子上,仿佛要将画纸看穿。

“去做什么?是寻访高人,还是另有隐情?”

话音顿了顿,他的视线又移向轿前那名佝偻的老者,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有这老者,瞧着衣着朴素,分明是寻常百姓的打扮。”

“为何能与轿中贵人搭话?甚至有说有笑?”

一旁的福生站得笔直,听着少主一连串的疑问,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他方才也跟着看了许久,只觉得画中景象平平无奇,哪里能看出这么多门道?

只能默默垂手立着,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叩门声,打破了房内的沉寂。

“司主,您要的东西买来了。”

云舒月的声音清越,带着几分恭敬。

话音未落,房门已被轻轻推开。

云舒月捧着一个紫檀木匣走了进来,匣盖打开,里面铺着猩红的绒布。

一面巴掌大小的琉璃鉴镜静静躺在其中,镜边镶嵌着细密的银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李景隆闻声,猛地直起身,眼中闪过一抹急切。

他几步走上前,一把接过那面鉴镜,指尖触到冰凉的镜身,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鉴镜,实则便是坊间罕闻的放大镜。

此物并非中土所产,乃是西域客商带来的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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