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了。”小老头郑重道。
那是一个黑石。表面粗糙,用一根白线穿着,而表面用几条简易的线条铭刻着一个“日”字。
风平本想拒绝,因为这本书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见是个破石头,就称了谢放进衣兜里。
此时,无所事事的小老头又背着双手站在梅朵一旁,颇有兴致地看她做针线活。
“孩子你好秀的手艺活,上面两朵花绣得挺一回事。“小老头不住点头,最后竖起大拇指,又评述了一句,“好看。”
锈着两个大梅花。
“小老头有些八卦地问。“是给你男郎的吧。”
梅朵倒也不怯,很大方地回答:“嗯。”
“是小掌柜吧!”老头又问。说着笑吟吟将眼光移向风平。
不等梅朵回答,风平却急得跺脚,“别乱说,别乱说!我是太监。”说着说着,匆忙站在柜台上,扒开裤子自证。
他晃晃腰,将胯尽力向前顶着,似乎怕人看不清似的。
下面当真只有半个指甲大的肉茬,几乎空空如也!
“啧啧啧”小老头咂咂嘴,一脸惋惜。
梅朵怔住,忙碌的双手倏然顿止,梭子也从手中无力脱落。
“你干什么呀,也不知羞。”梅朵迅速回了神,又迅急地将风平拉下柜台,提拉起他的裤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风平嘴角上弧,又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一脸得意地笑着,对梅朵说道。
梅朵有些怜悯地看着风平道:“你这样又能收获什么,让我看贱你。因为你是个傻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在乎……”
风平坐回倚子上,板着脸仰头望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食指戳了戳柜台,转声道:“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梅朵倔强地抿嘴,眼角夹泪,看着风平,怔着刹那,又提起筐箩,远远地跑开了。
风平余光瞥着梅朵消失,微潮的双眼又闪出冷然决绝的,解脱重压般蜷缩在卓椅上,塑像般再无动静。
街角的风又卷起昨夜落的雪与老人的叹息,天气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