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一热。
这是中医里的“淬药”。
普通人只知道要把药熬成汤。
但对于冰火草这种灵物,直接煮就是暴殄天物。
必须用极致的温差,锁住它的药性。
李剑星深吸一口气。
右手捏住冰火草的根部。
那是整株草最脆弱的地方。
他的手指很稳,比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还稳。
刷!
冰火草被浸入了滚烫的开水里。
只有三秒。
草叶剧烈颤抖,原本暗淡的红色瞬间变得鲜艳欲滴,像是在燃烧。
就在叶片快要被烫熟的一瞬间。
李剑星手腕一抖。
冰火草带着水珠,被瞬间插进了满是冰块的碗里。
滋——
一阵白烟冒起。
那是冷热交替产生的雾气。
原本红得发烫的叶片迅速冷却,而另一边蓝色的叶片却开始结霜。
一红一蓝,晶莹剔透。
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李剑星松了一口气。
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刚才那一下,看起来简单,其实极耗心神。
时间哪怕差了0.1秒,这株药就废了。
妹妹的命,也就没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冰火草封存进霍晴家的保鲜盒里。
然后放进冰箱的最底层。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到了疲惫。
那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从下山到现在,他就像一根绷紧的弦,现在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这就完事了?”
霍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带着一丝调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李剑星转过身,靠在流理台上。
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被压扁的香烟。
那是刚才在宴会上顺手牵羊拿的。
“不然呢?还要给你表演个大变活人?”
他叼着烟,没点火。
霍晴走了过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她走得很近。
近到李剑星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红酒和某种高级香水的味道。
很危险,也很诱人。
霍晴伸出修长的手指,从李剑星嘴里把烟拿了下来,扔进垃圾桶。
“我这里禁烟。”
李剑星挑了挑眉,“那是秦家的烟,几十块一根呢。”
“我赔你。”
霍晴双手撑在流理台边缘,把李剑星圈在中间。
她仰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那双狐狸眼里水波流转。
“你刚才在宴会上,说我是你的女人?”
李剑星低头看着她,“那叫权宜之计。”
“哦?只是权宜之计?”
霍晴笑了,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