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靖业跟他讲道理:“不是所有好心都能办得成好事的,且臣之二子,同为刺史,也是要避嫌的。”
“啰嗦!受灾诸郡就他们辖境最安生,可见是有能为的,不要因为你是宰相就要压着孩子们!”皇帝犟脾气上来了,“不要再在这上面作纠缠了!大致如此,颁旨而行吧!其余县令县丞等职,你去拟了名单来。”
郑靖业见好就收,心里也挺得意。
皇帝对三个宰相道:“这事就这样了!我心中有一件事,还是要与你们商量。”
你商量了个羊驼驼啊!刚才也是商量,最后还不是你一言堂?!
腹诽着,丞相们面上还维持着恭敬求知样,问皇帝有啥事。
皇帝道:“诸皇子已长成,我欲再封诸王。”
比起什么刺史郡守,什么三流世家,这个重要多了!
诸皇子封王,意味着皇帝对于太子人选的考察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究竟是对现有的儿子不满意所以要扩大考察范围还是已经默定了中意的人要给其他儿子确定位置呢?大正宫里,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
郑靖业心思转得最快,静了一刻之后平无旁贷地道:“那就要修建府邸了,不知圣人何时颁旨?到了熙山,又要如何安排住处?”
作者有话要:
依旧是防抽备份,t t我到底要备份到什么时候啊?
耳朵被揪,疼则疼矣,倒也疼得甜蜜。后来郑琰没跑掉,还给他揉了揉,嗅着少女的体香,不但戳到了,好像还近距离观察到了……
“你笑什么呢?”一颗须发花白的大头猛着出现在视野内,池脩之心里一惊,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离京数月不见天颜,一朝返都,不由欢欣。”池脩之答得滴水不漏。
“!”皇帝鄙视地唾骂,“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笑成什么样儿了,不是想娘子你能笑得这么腻歪啊?”皇帝就算是相信你,也没有被弱智光环打中。
池脩之微笑:“陛下圣明,所以称为圣人。”
“嘿嘿,等不及了吧?”流民这乱已定,皇帝心情好了不少,“等不及了吧?可惜阿琰还啊,还没及笄啊~郑安民可不会这么早嫁女儿的。”
皇帝跟他外婆,在某些方面是有些相似的,都是老孩儿。
池脩之故意不接这茬儿,故作正义地道:“掌上明珠,舍不得是应该的。相公疼爱阿琰,我也为阿琰高兴。”
皇帝冲他呲牙:“唉,本来还想帮忙的,好像有人不领情啊!”
“陛下……”
“嗯?”难道要求情了?求了也木用!皇帝也不能决定这个事的,那是人家爹妈的职责。皇帝得意地想,等池脩之求他了,他再告诉池脩之,这事他管不了,好看一看这货年少老年的脸上冷静龟裂。
如果皇帝当个媒人,这个可以有——双方肯卖皇帝这个面子就能成,如果不鸟皇帝,他了也白。除此之外,皇帝只能决定他家儿女的婚事,侄子侄女一类的当然也可以——前提是,对方家里也同意,否则,请参照庆林长公主的遭遇。
“陛下也有女儿,不要让诸位公主错过花信啊。”
“~~(>_<) ~~”提到他女儿,皇帝瞬间蔫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也要看嫁的谁,把公主嫁给普通人家,人家求之不得的。勋贵之家呢,权衡一下也就同意了。换了世家……现在的公主们也越来越恐怖了,愿意娶的好人可真不多。就算结婚的时候是个好人,保不齐结婚之后就被逼得变态了。
“真是个不老实的子。”皇帝嘀咕一句,也不拿池脩之开玩笑了。
池脩之倒是换了正色:“圣人,圣驾明日启行幸翠微宫,诸衙署置于何处皆有定制,近日又有诗长才之士奉诏入京,不知于何处安置?”城里空房子倒是多,熙山那里可就不是这样了。
皇帝摸摸鼻子:“择一处偏殿,让他们住!”
“住在一处?”池脩之惊讶了,“才智之士多有气性,也有脾气不投的,都住到一处,可要热闹了。”
“热闹就热闹,”皇帝笑得阴阴的,“这个时候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了。我看不用太远,就放到右边的弋游宫好了。弋游宫临水,原是一处游弋歇脚之地,与翠微宫又是隔开的。把这些老才子、少才子们弄到一起集中管理,集体参加活动,也省得公主们犯错误。
池脩之无可无不可,此事不用他接待,他只要传达命令就可以了。不过——“这些人,归谁管呢?只恐他们轻易不肯守规矩。”才子名士嘛,总是以挑战规则为乐的。
皇帝笑道:“还你聪明呢,怎么就忘了现成的一个人了?我的好妹夫、你的好老师,难道不是最合适的人?”
池脩之深恨自己多嘴。才子和名士还不一样,名士性放达,才子多臭嘴。两种人都有傲气,才子却要可恶得多。名士如季繁,当年被郑靖业挤兑得只能收了这个徒弟,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入京之后被郑靖业坑了一把,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后,走得也爽快。换了才子你试试,他不一路骂到你进坟里才怪!骂死你算是积了口德了,不积口德的轻则骂你一户口本,重则骂你家全部族谱,厉害吧?
让顾益纯与“才子”们相处,福祸难料啊!才子们是自傲的,进京就要显示出高人一等的气魄来,一不如意,就要骂街啊!
“还愣着做什么?着人请驸马过来啊。”皇帝催促道。
池脩之捏着鼻子认了,亲自跑到顾家去请罪:“学生不该多嘴的。”
顾益纯道:“我还道是什么事呢,不用担心。”
庆林长公主道:“孩子为你担心是为你好呢。
你道这些人是好相与的么?
当年魏静渊,名声坏得那样厉害,你道是为了什么?
参他的御史了不过他误国而已,怎么就朝野都他不是好人了?。
升斗民,能分辨得请魏静渊都做了什么啊?
千不该、万不该,他了才子卢世勋‘夸夸其谈实无才干’,也是实话,那样的货就是会写点章,不会干实业。
卢世勋是存着自己有才,必要经天纬地、不拜相也要做个清贵官一鸣惊人的心思的。
被魏静渊一,老羞成怒了,一张利口,从此只做一件事——骂魏静渊。
有人骂,就有人乐得去传,一来二去,连祖宗都跟着遭了殃。
还编出许多前世不修的话本来。”
顾益纯给妻子递了盏茶:“你且消消气罢。圣人命我去见他们,那就去见见,我又不用与他们相争,他们写章我写字,互不相干,”顾益纯笑得狡猾,“我统共一套上朝的衣裳。”驸马的礼服,他拿驸马的身份见诸人,绝不与人谈诗。
池脩之舒了口气:“这样就好,学生去复旨了。”
“你急什么呢?”庆林长公主拦了他下来,“就要搬家了,你就在这里多坐一会儿,都要用什么东西,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了,反正没出这里的门儿,就当是还在给圣人跑腿。”
池脩之道:“还照往年那样儿就成了,有劳师母了。的的不能久留的,圣人这两日还在琢磨着罹乱州郡之长官调动,学生得回去应命。”
“这是正事,你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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