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才12岁?”棕发男人吃惊的低叫出声。
“你应该好好看看我发给你的资料。”征陆智己叹了口气,对自己的搭档的吊儿郎当有些无语,随即感叹的说了一句,“没错,他确实12岁,如果不是他的资料还有面容上看起来年轻,我会以为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狡猾冷静的成年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在分开的时候,棕发男人离开医院之后,再次点燃了香烟,他叼着烟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那小子色相纯白?”
征陆智己的身体一僵,随即点了点头,“没错。指数为10,比第一次见面还低了不少。在我提到那几人的死亡的时候,他的色相指数下降了5点。”
良久的沉默之后,棕发的男人目光闪了闪。
“也许是你怀疑错了,他才12岁,更何况巫女系统判定他无罪,这就已经是最大的证据了。你最近也许压力太大,回去休息一下吧,他还是个孩子。”
“上面已经催促尽快结案了,那两个孩子的父母是政府高官,你是主负责人,承担的比我们多,尽快结案吧。”
“这次的案件只是一场暴力案件而已,智己,不要再深究了。”
征陆智己离开之后,槙岛和树立马变得面无表情,在征陆智己来之前的好心情似乎消失不见,他长腿一抬,交叉放在槙岛圣护的床上。
正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的槙岛圣护面色顿时变得不好,“我想你的触觉应该很清楚的告诉了你你压到了我的伤口。”
“哦。”
槙岛和树将腿往旁边移了移,双手抱头倒着仰靠在椅子背上。
“你并没有没有把刀拿回来。”槙岛圣护从自己被窝里拿出刀,用手抿了一下上面的猕猴桃果肉。
“这种玩笑你也信,呵呵。”
“……”槙岛圣护叹了口气,似乎是将心里的情绪平复下去,“你看起来并不开心,为什么?”
槙岛和树死鱼眼的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你似乎并没有成功打消那位睿智警察的怀疑,在那位经验丰富的警察眼中,也许你的谎言有些拙劣。你在因为你刚才的表现而不满?”
说道最后槙岛和树见目光从天花板收了回来,他对着槙岛圣护勾了勾嘴角,“关你屁事。”
槙岛圣护:“……”
“对于我来说,你的演技很不错,如果我不知道真相的话,我会相信你。我以前一直以为你缺乏表情和感情,现在我发现,你如此善于撒谎。”槙岛圣护清了清嗓子,声音轻柔的说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浅笑着看着槙岛和树,他的眼波温柔,银发柔顺的贴在耳际,微微长开的五官让槙岛和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的时间多了几秒,在这一刻,他的面容几乎和另一个一头银发的人有刹那的重合。
“撒谎?”槙岛和树挑起嘴角,似笑非笑。
[你在撒谎。]
[我没有。]
[那么,你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包括过去和现在所有的事。你说的谎话我已经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断撒谎的?]
[我没有撒谎。]
也许过去对谎言深恶痛绝,所以在最初,她总是拒绝去撒谎甚至是说一些甜言蜜语。
哪怕她会用一些语言技巧来似是而非的回答,但是她不会选择撒谎。
凡是对她撒谎或者没有完成诺言的人,她最后都选择了离开。
她严苛的要求着别人,同时也严苛的要求着自己。
撒谎是不对的,因为……被骗的人会很难过。
就像我一样。
……
[杏子,你还记得桂小太郎吗?她死了,恩……那个就是在蜘蛛袭击中……]
[你想问什么,是我杀了她吗?]
[不是我杀的,我答应过你。]
撒谎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好像答应别人的事情做不到也没关系。
骗人没关系。
口出恶言也没关系。
难过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为此感到不舒服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我不在乎他们是否难过,也许谎言和冷漠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骼。
当然也许他们并不在乎。
什么都无所谓。
改变悄然之间发生,曾经坚定着不会改变的,如今已经变成了习惯。
发觉到改变又如何呢,安迪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看着别人被自己的谎言玩弄的团团转,对于她来说很有趣。
“我以为你对用语言戏弄别人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槙岛圣护注意到槙岛和树的目光停留自己身上,觉得他的目光让他新奇而舒服,毕竟槙岛和树很少正眼瞧他。
“我的确觉得很有趣。”槙岛和树语气轻柔带着冷意。
“我想在最开始你玩的很开心,但是到了最后你变得不耐烦,你甚至调换了你自己的姿势,你的拇指敲了另一只手的拇指。你觉得无趣了?”
“不,我只是在想,”槙岛和树的目光专注的看着他,缓缓的说道,“哪怕我说是我杀的,证据也不成立,我为何要费功夫多说这么多话,看着别人脸色变得铁青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也很有趣。”
“……”槙岛圣护觉得他真是恶趣味。
之后槙岛和树没有再说话,而是傍晚时回到了家,之后康复的过程中,一直都是槙岛圣护自己一个人呆在医院,由护工照顾。
很多次他都以为最起码槙岛和树会来看望他,不过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