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老汉怕众小厮再围住问这问那,装做不耐烦,说完挥手扬长而去。
因无往今来,万千生物升仙坐化之事不在少数,众小厮也曾经听说过类似传闻。
所以,并不觉得扯老汉讲的离谱,只是羡慕老汉与仙猪有缘,错过自身亲眼目瞩仙猪飞升之像,心生遗憾。
其中就有好事之人,立即跑进园子查看猪圈,见有人带头,一群人忽拉拉跑得干净,没有一个发觉老汉身体有异。
此时,扯老汉已是心如长草,混身紧张湿透,一路之上就算几个婆子喊叫,也说家中有事紧着回去,不敢住足停留,象往常一样与人扯皮聊天。
眼见着家宅临近,才敢悄悄伸手摸摸怀中胖小,感觉还热乎有活气,心里踏实不少。
无花谷牲口园里异象消失之时,正是扯家庄员外扯进余之孙媳妇生产之刻,对于天降异象,员外虽久经历练、见识多广、心思稳重,但也被吓得心中狂跳不已。
只因百年来,扯氏家族几代均是单丁相传,唯此辈孙媳妇燕洪波先生女儿,还恰逢天出异象,让人不知是吉是凶。
于是,员外就令其孙扯谈之外出寻访高人,衍算凶吉。而所诞下之女,后来按族中家谱起了名字,名:扯妃如。
那扯谈之现年十八岁,十四岁时,便参与聚元县考中了秀才,可为少年得志。
听闻祖父之命后,谈之为证亲女命理凶吉、探查吉祥祸福,在妃如未满百天之即,便亲自外出寻访高人。
再说扯老汉回到家里,把孩子掏出来时,吓了娘子梨红饰一跳。
“老头子,你,你从哪里偷来的孩子?”老婆子急问道。
“别瞎说,我早上捡的。”老汉撒谎说道。
“那?那我们还回去?”
“不动脑子。这小子不知是哪家丫鬟未嫁私通,生完弃于路上,丢了还敢要回吗?”老汉喝道。
老汉喝骂,梨红饰根本不生气,心中本就不想还回去,立时抱住孩子,眼睛发红,手就不撒开了。
因她久不生养、年老力竭,平日就羡慕他人之子都近发狂。现在,见老汉拾来胖小,洗净后见粉脸白胖漂亮可爱,哪管什么出路得的了,再不愿意舍弃。
高兴之余,两人商量着该给胖小起个什么名字为好,为此还费了许多心血研究。
过了几日后,扯老汉才寻个空,到庄子里管族籍处,说上月捡个孩子,认做了重孙。而庄子里每天报生养不少,尽管扯老汉姓扯,但均知是同姓外人,再者没人把奴才生孩子当回事,就顺利为胖小报了户。
原来,这扯氏家族遵循:“俗雨权文,进而谈如,是若当真,朝仁仪各”十六字祖训,每辈或取一字,或为偏旁,以此类推经年不变。
故扯老汉少年时,曾给老员外陪读,蒙老主人赏赐了姓,学过些诗书,懂得人伦纲常。心想既被赐姓,就是扯家人了,虽然仍是下人奴才,不许入列族谱,但也应遵守族规,不可僭越犯上。
这胖小既然被自己认做儿子,则辈份与员外儿子而坚相平,远高过其亲孙谈之。如若胖小长大之后,见到主家之人,难道能让三十余岁扯谈之,管十余岁胖小称为叔叔?
犯了难处,两人不敢轻易取名。刚好几天后,听说员外孙媳妇诞下女娃,与胖小生辰同日,按辈份此女应取“如”字。
于是,与梨老婆商议,将那胖小也同取“如”字方为合适。不管是叫父亲,还是太爷爷,反正差辈不差情就行。只要别养来养去,将来似风般不知何时失去就行。
从此,这胖小便从做儿子辈,一下降为重孙辈,起名叫:“如风”。
欲知如风此生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