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找人的。”
“你找谁?”
王亚迪巡视一周,见刘燕妮还坐在里面,就指着刘燕妮说:“我找的人就是她。”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餐厅。
刘燕妮见事情该收场了,就站起来走到门口,对保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位先生是来找我的,请你们给我三分薄面,放他一马,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保安点头,众人散去。
王亚迪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一幕是由刘燕妮安排策划的,一时也只能把气压在肚里,不再吭声。
刘燕妮解了围,却不再搭理王亚迪,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去。王亚迪这才想起自己来到酒店的使命,委屈地跟在刘燕妮的身后。他的脚被烫伤,一瘸一拐地走着,胖子见状,故意大叫道:“原来是个跛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只会欺负残疾人,晦气。”
王亚迪再次遭到羞辱,但为了正事,也不好再和胖子计较,只顾低头走路。
刘燕妮进到办公室之后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王亚迪站在门口,恭敬地问道:“刘总,我能进来吗?”
“嗯。”
刘燕妮答应着,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她长长的秀发随着椅子的转动而飘逸着,以她为中心划了一个圆圈。逍遥,自在,洒脱。王亚迪一阵眼晕,往前迈了两步,踏进了进去。
王亚迪转身关了门,来到办公桌前。
他烫伤的脚很疼,他很想坐下,但没有刘燕妮的邀请他,他不敢坐。
他很清楚这是刘燕妮的地盘,也很清楚他今天是来求刘燕妮的,只能拘谨,不敢放肆。
他偷偷地看了刘燕妮一眼,只见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架势。
再看自己,衣襟和裤子被汤水浇湿,汤水还在往下滴答,皮鞋上满是污垢,狼狈不堪。
他在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再也不会和刘燕妮唱对台戏。
刘燕妮不说话,王亚迪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王亚迪低着头不敢看刘燕妮,刘燕妮却盯着王亚迪不放。玩世不恭的目光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像在公园里欣赏一只猴子。
刘燕妮眼睛盯着王亚迪,心里却在想,他此次前来一定是得到了什么音讯,知道我和他就要受到的处理有关。是谁向他透露了消息,高寒还是黄江河?他来干什么,是要向我求情吗?不会,可除了来向我求情,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一定是,这个鸟男人一定是来求我的。
一想到自己王亚迪和黄江河合谋把自己从信用社主任的位置上赶下来,刘燕妮现在还怀恨在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套出他的话来,我再给这个恶狗一只尿泡,叫他扑上去空欢喜一场。
刘燕妮微微一笑,红晕从耳根泛起。她嘻嘻地笑,问道:“王主任此番前来有何贵干?我自从离开了信用社,已经和那地方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所以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你来找我的理由。”
刘燕妮终于开口说话了,王亚迪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身子往下一弓,谦虚地说:“我……我……让我怎么说呢,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
“哈哈哈哈,既然王主任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不妨先回去,等想好了再来。”刘燕妮不冷不热地挖苦王亚迪说。
王亚迪一拍脑门,“我的妈,我就不绕弯子了,直说了吧。”
“你别叫我妈,我担当不起,你妈在家呢,要叫回家叫去。”刘燕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