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啊。昨天临时有事,也没来得及请假——其实请假与否也无所谓,反正我在这里也无事可做。我受一个朋友的委托到省城办点事,昨天忙乎了一下午,早上才回来。事情办得倒是很顺利,可遇到了一件古怪事,还与本大院有关呢。”
白宝山说了一半白停了下来。他看看处长大人。
后勤处长正站在热水器边往杯子里倒热水,见白宝山说了一半就打住了,扭头看看他。白宝山从处长大人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希望继续听白宝山所讲的故事。你要听,我偏不说,白宝山有意卖关子,顺手从桌子的一角抽出一张报纸,低头看了起来。
“说了一半就打住,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儿,怕不是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处长猜测说。机关之人,平时无事,本就喜欢打听闲言碎语,以打发无聊的时间。现在听所碰到的稀奇古怪的事与市委大院有关,怎能无动于衷。
“好吧,既然你想听,我不妨就说给你听听,可是有一条你得记好了,这话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
说来话长,我替朋友跑完腿办完事,看看天色已晚,朋友就邀请我在宾馆住下。
晚上无事,又邀请我到宾馆附近的歌厅跳舞。
说实在的,如今的男人在外,不花心的有几个——当然,我是从不涉足那种场合的,只是挨不过朋友的面子而已。
还真别说,那里的陪舞小姐还真是漂亮,连我这个貌似正人君子的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想入非非,朋友向我表示他诚挚的协议,非要给我找一个舞伴,当他把全场最漂亮的舞伴喊到我的面前时,你猜猜她是谁?
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那种场合。
可惜呀,是在是可惜。”
后勤处长听懵了头,只顾看着白宝山嘴唇张合,唾液四溅。可到紧要关头,白宝山又刹车了。
“谁呀,不会吧,咱们大院里的人外号可都拿着财政开支,谁会去那种地方,不可能,不可能。”处长摇摇头说。
热水溢出了杯子,顺着台面留下来,烫到了处长的脚面。
“哎呀。”处长跺跺脚,嘴里吸着凉气。
“疼死我了。”
“疼?你是没在现场,你要是在呀,保管你不疼了。她的那身装扮呀,咳,别提了,超短的透明裙子,一头很有个**的超前发型,上身就更不能说了,简直就是一布片随便裹在身上。我朋友把她领到我面前时,我还没认出她来,她已经认出我来了。为什么呀,我是原装打扮,她经过了装扮。她认出我容易,我认出她难……”
“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呀。”处长把水端到了白宝山面前,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在他的身边坐下。
“告诉你,是**记新来的司机,那位冰莹姑娘。”白宝山把嘴巴对着处长的耳朵,悄悄地说。
屋子除了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但白宝山还是怕别人听见了。
“胡咧咧个啥,连我的鼻子都不相信,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以她目前的身份,怎么回去做那种事情。太离谱了,你该不会是因为她抢了你的位子,你不甘心,才编造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话来打击她吧。”处长一边说,一边摆摆手。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所以又开始我并不想说。”
“那你说说,你最好和她跳舞了吗?”处长问道。
“哪里还敢跳什么舞,她看见我两条腿都不停地抖动呢,最后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她求我回来后不要乱说,看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样,我就答应她了。你说说,**记什么人不能用,偏偏就找了这么个没有教养的人来做他的司机呢。这个人我还是知道一点她的底细的,早在她在市委招待所做服务员时,就又不少的闲话,大多都是关于她和所长的那点破事,我开始还不相信呢,谁知道呢,哎。”
白宝山正在大发感慨,其他人都陆续进来了。看到两个人身子挨得那么近,就开他们的玩笑说:“你们大清早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要是有好事,拿出来大家共同分享,被藏着掖着。”
“没什么,没什么,几句闲话。”白宝山说着就往外走。他借故上厕所去了。
白宝山一出去,其他的人多开始问起处长大人,白宝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处长踮起脚尖往,透过窗户往外看看,就小声地把白宝山的话学了一遍。
人们听后,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听他胡扯呢,我才不相信呢,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去干那种下三滥的事。”
“难说,**,有钱便是爹,有奶便是娘,越是长得好看就越值钱,难说,难说。”
“别听他胡咧咧,他是想出尽了冰莹的洋相,然后自己想回到**记的身边。”
嘴长在各人的身上,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无论持怎样的观点,冰莹在省城陪人跳舞的事还是通过大小不同的嘴巴在市委大院传了出去,最后竟然传到了黄江河的耳朵里。
说实话,白宝山的计策并不高明,相反还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谎言,却给黄江河和冰莹惹来了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