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莲掩饰内心的恐慌,说没什么,只是怕那天酒后失态说错了话罢了。
回到宿舍,她抑制不住痛苦心情,伏在被子上放声痛哭。
她想,莫非那天晚上苟如柏这个畜生趁她醉酒之际动了手脚?
难怪……怎么办,怎么办?
告诉姐姐,可她不在身边。
告苟如柏强奸,可又有什么证据。
即使告成了,自己今后如何做人?
完了,一切都完了。
弄不好就是怀孕,即使不是怀孕也是肿瘤,反正活不成了……
又是难挨的一个月。曾可莲的肚子又大了一圈。为了不让人看出,她尽可能束腰和穿紧身的衣服。她整日神思恍惚,不知如何是好。她心力交瘁走投无路,她绝望了,终于想到了死。反正死路一条,关键是怎么死才死得光彩,不让父母姐姐难堪丢人。上吊、投河、喝药,年轻轻地一个知青死了,一验尸,肚子里是瘤还好,万一是孩子,那还不炸了,看来都不是办法。活不了,死不成,怎么办,怎么办?
这天上午,一起下放到唐朝镇的同学徐蓓蕾来了。
要是以往,两人还不疯上一天,可由于身体不适,曾可莲只在脸上挤出了几丝笑意。
晚上,曾可莲照样精神不振,显得病歪歪的。
曾可莲的反常举动让徐蓓蕾很不理解,经过反复追问,曾可莲才哭着说出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徐蓓蕾认为肯定是肿瘤,千万不能拖,一定要治疗。
可当曾可莲说了醉酒和身体反应的情况后,徐蓓蕾竟也雷打一般坐在那儿不说话了。
这一夜,两个小姐妹哭到天亮。
为了证实曾可莲身体状况,徐蓓蕾将曾可莲的小便说成村上孕妇的,托人带到公社中心卫生院化验,结果一出,徐蓓蕾差点晕厥,曾可莲的确怀孕了,这是天大的祸事呀!
得到噩耗,曾可莲面如死灰,接着放声痛哭。
徐蓓蕾同样泪如泉涌。
两个小姐妹哭成一团。
哭不是办法,待曾可莲情绪稍事稳定,徐蓓蕾说一定要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她说她认识卫生院的医生,可以私下找她打胎。
第二天,徐蓓蕾一大早就去找人,真是老天不长眼,那个医生同样去参加培训了。怎么办?情急之下,徐蓓蕾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眼看肚子一天天长大,吴次庄肯定不能呆下去了,现在只有曾可莲装病,请假回吴江治疗,离开工作岗位,偷偷住到她那儿,待孩子生下后,扔掉……
“扔掉,扔掉……”
曾可莲边说边哭,甚至哭出了声音。
吴解放将其轻轻推醒,问:“怎么了,做什么梦了这么伤心?”
曾可莲猛然坐起,大吃一惊:“噢,我说什么梦话了?”
吴解放说:“什么扔掉扔掉的,哭得很伤心。
好了,梦都是反的,上个厕所,走一走,马上清醒,不然还会接着做的。”
曾可莲走下床,边走边想,说不清刚才是回忆还是做梦,反正,心中堵得要命,气都喘不过来。
一会儿,曾可莲真的睡着进入了梦境,只见一个英俊少年,笑着冲她走过来,见了她就叫妈妈,她十分震惊!
她赶紧回避,那个少年突然哭了,不住地诉说委屈,她不忍地走上前去准备抚慰,突然一个男人怒不可遏地站到了自己面前,那张脸十分阴险,乍一看像苟如柏,仔细一看又像吴解放。
这是怎么了?
曾可莲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天亮了,曾可莲没有起得了床,她真的病了,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烧,发冷时浑身发颤,发烧时直冒虚汗。吴解放说她打摆子很严重,是不是想小妍了,昏睡时嘴里不停地喊“孩子孩子”的,这样子从没见过。听到吴解放这样说,曾可莲更是汗流不止,心跳加快,脸色蜡黄。吴解放让其赶紧看医生。曾可艾说没关系,拿点奎宁或抗生素吃吃,躺躺憩憩就可以了。拗不过,吴解放只好这么办。
这样,东方医院老太太那儿只能吴解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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