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问音莫名回想起关自己禁闭时尉迟权那温柔和煦的笑容和他那入木三分充满灭世之意的笔迹。
这没把自己踩死都算大发慈悲了。
黎问音悄悄打了个激灵,害怕地抱紧了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他笑着踩的话,到底算不算自己赚呢......
时言澈不知道她在考虑这些东西。
但是看她一脸犹豫纠结地沉浸思考,就知道她神游天外,不知道策马奔腾到哪里去了。
他感觉黎问音这个人非常之奇怪,说特别单纯天真迟钝吧,也算不上,小小的脑袋里经常在思考黄黄的东西,说她清心寡欲吧好像也没有,刚才张口就是一句“能不能来磨我”。
但说她敏感吧,也完全不见。
情感丰沛的中二少年时言澈都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了,不说其他,某个人对她肯定不一般,克制忍耐成啥样了,她愣是没怀疑过他们纯洁无瑕的友谊,硬是暗暗自省自己的龌龊思想简直在玷污他们的革命友情。
这是什么?
时言澈冥思苦想。
朋友脑?
——
“妹宝儿,感觉如何?”
纳兰风走了过来。
她身上的是半带铠甲的礼装携一条披风,干净利落,华美英气,很衬她。
“感觉很不错!”黎问音开开心心地回答,然后一变脸色地打小报告,“大姐头!这个人乱说话扰我道心!”
“?”时言澈真是体验了一把恶人先告状,不甘示弱地怼回去,“你自己军心不稳你怪我揭发你?”
黎问音不管:“反正就是你。”
纳兰风笑着开口道:“小时。”
“???”时言澈气的又要燃起来了,“纳兰姐,你怎么老是偏心她呀,你听听她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此时黎问音已经心虚地哼哼唧唧着快速走开了。
——
松颜桐今天穿的像个小战士一样,正在司薇澜的旁边听着什么。
司薇澜温婉柔声地和她讲解着什么,黎问音走近了一听,她在悉心为她介绍着一些大小姐的社交礼仪。
看到黎问音来了,她们便停了声,向她招了招手。
黎问音:“小狼!听说你早上没吃东西,在花车上为了让群众看到我们,也不能坐下休息,怎么样,疲惫了吗?”
松颜桐摇头,坚毅地回答:“不饿,不累,还能坚持。”
“好,”黎问音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做的真棒!”
——
黎问音悠哉悠哉地绕着高台的护栏走了一圈,看向台下好奇热闹的群众,又看向台上有说有笑的伙伴们。
希望与传承。
松颜桐认真着一张小脸,站在一侧,点着头专注地听着司薇澜的讲解,身上威风凛凛的战士装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那枚仍扣在心口处的烈士徽章,如一块守护心脏的盾甲。
机缘与命运。
司薇澜甜美着声音,认真负责地向松颜桐介绍着,司则翊就站在她们俩身边,两位兄妹自觉不是主要功臣,站在靠后靠里的位置,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润善良的人性光辉。
使命与羁绊。
即墨萱一脸嫌弃地在朝着周觅旋说什么,估计又是嫌这个甩不掉的尾巴粘着他,大庭广众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即墨家和周家化敌为友了。
立新与守旧。
纳兰风、时言澈、南宫执,三位至纯站在一起,时言澈在他们中间激情愤慨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控诉黎问音方才的暴行,而在马车之外,许许多多传统旧势力魔法师,带着或欣赏或质疑的目光看着他们,各式各样的目光裹着各式各样的情绪。
职责与守护。
花车之外,坐在魔兽之上的虞知鸢,高度和黎问音他们差不多,如果他们需要,她可以呼唤着身下的魔兽去靠近花车,在不同的平台,在同一个高处,和他们交谈一二,但多数时候,虞知鸢都是尽职尽责地照看着魔兽们,护拥着整条花车,安全无意外地完成游街。
升起与落幕。
上官煜和祝允曦站在最中心,上官煜笑着低声恶意说了句“真不错他刚死没几天我放烟花”,搂着祝允曦的肩膀,大大方方地向万众展示他们那不容于世俗的关系,祝允曦困惑他的行为,但不会反抗,不亦乐乎地朝着台下的人打招呼“你好你好你也好哇”。
还有你。
黎问音看向尉迟权。
不知道把他归于哪里,那就稍微加上一点点自己的偏私,暂时归于她的好奇和小小欲念吧!
这就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少年人的时代。
——
“朋友们!这么好的氛围,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是不是应该来聊一聊什么哲学人生理想的话题?”黎问音兴致勃勃地建议。
其他人听到声音,自四面八方聚了过来。
“理想?”时言澈诧异,“你的想法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想要被尉迟......”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问音飞起一个捂嘴拖拽给止住了。
黎问音直接给他物理禁言了,并且恶狠狠地低声威胁,他要是胆敢说出去,她现在就把他从花车上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