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让一笼子酒给治了呢?
不说能不能治好,至少比那些膏药强太多了。
“对了三叔,不管这个族长你后面做不做,咋说也得把建国安国小龙他们后辈的名字入谱吧,你来说我来写,包括小龙的这个事情。”
“不用不用,来之前我都列好了。”李青侠知道要说到关键处了,他停了手,到屋里把一个信封拿出来递给安民说道:
“你看看,都在里面哩。”
李安民接过来,边打开边笑着说道:
“三叔你还想的怪周道哩,这也不用我再整理了……”
“安民啊,三叔求你个事呗。”李青侠坐在门槛上说道。
“说啥求哩?”李安民一边翻看内容一边说道,“三叔,你拿回来的酒把俺娘的病治的好转了,俺娘还说抽空请你过去吃顿饭谢谢你。你有啥就说,只要我能办到……”
“那就把这纸上的人,都续到族谱里吧,我知道你肯定为难,但我这趟回来,就是为了办这事,这事要办不好,我就没脸回去了……”
李青侠说的这么严重,李安民立刻翻看着那张纸上的名字。
为了让李安民看的清楚,纸上的脉络列的很清楚,从李青侠、杜春芳往下,四条线拉下来,三子一女,再往后都写的清清楚楚。
李安民对李青侠这一支的人也有所耳闻,扫了一遍,除看到李龙名下俩儿子自己没听说,其他人包括小孩都是知道的。
他有些奇怪的问李青侠:
“三叔,这也没啥外人,都能写上啊,这有啥求不求的?”
“我的意思是,续的时候就按现在的名字……”李青侠强调了一句。
“啥?”李安民明白了,他犯了难。
这事,还真有些难办。
从来没听说过续族谱有把女人名字写进去的。记男不记女,无论是入了宗的媳妇还是新生的女儿,都只记人,不记名。
真要把人加进去,后面让人给指出来,麻烦很大。
“安民,上一次续谱的时候,我还小,民国时候吧。”李青侠说道,“那时候续谱的是个清朝秀才负责编写,春夏秋冬各支族长负责审稿。
那审咋审?不就是看看自己这一支写的全不全嘛。所以呢,只要你加进去,审的时候没人会看的。”
“但印好有人会看啊。”李安民苦笑:“印好后各门都要发一套,那时候让人看出来,不骂我嘛。”
“那谁骂?”李青侠狡黠一笑,“印都印出来了,骂着管啥?到时你就推给我,就说我给的就是按规定给的,你编的时候可没有,后面咋加进去你也不知道。”
“三叔你是说一推二六五,说一笔糊涂账?”李安民眼睛亮了亮。
“是啊,能整这个的,可不止你这里,还有石匠哩。到时你把这个推说不知道,我那时候又在北疆,谁也不可能去找我印证对吧?”李青侠笑着说:
“咱国内都讲男女平等了,这族谱原本就该改一改。只不过我这能说我这一支的,其他人我也做不主。我在北疆过的好,那是子女孝顺,我能做点啥事?不就是在这方面能看看有没有点子办法嘛。”
李安民明白了。
他沉吟着,其实想想也是,族谱四卷,春夏秋冬四门,通常都是各门审各门的,谁有空管其他人?这时候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他的心思很复杂,一方面挺佩服三叔有这个魄力,这个年纪的人在这方面真不容易想通,三叔能主动替子孙揽这个事,有担当。
另一方面他也在犹豫,自己老娘是喝了三叔带来的酒好转的,而且能看出来,只要继续喝这个酒,后面不说和正常人一样,照这个速度其实也差不多。
这两天老娘的笑感觉比去年一年见的都多,以往的唉声叹气也没了。
这恩情是不能不还的。
“那三叔,这纸我拿回去了,我想想再说。”李安民没给死话,又问道:
“小龙这是生了俩?”
“对,双胞胎,”李青侠有些得意,“一下俩儿子,他说现在就得攒钱给孩子买房了。”
“真厉害。”李安民赞叹了一声,又问了李龙的一些情况,意思是后面写大事记能用上。
年轻一辈,在李楼这边来看最出息的就是李龙了。李家四门,本县境内还有一门在李家集,县城南边。那一门里面李安民了解年轻一辈没有什么太出息的人。
那就行了。
虽然都姓李,但也有个远近亲疏之分。自己这一门出了人物,李安民与有荣焉。
李安民走后,李青侠坐在门槛上好一会儿没起来,这事算成没成呢?
只能往后看了。
李龙并不知道老爹李青侠正在为族谱的事情努力,他把张强骂走后,继续收着大扫把。
说实话哪怕张强和李龙没有去年的矛盾,李龙也不可能收这大扫把。
明明已经说过好几遍了,那个八卦也经许海军的口传出去的,今年李龙的打算是质量要求比去年还要严,不合格就拿回去。
反正现在一个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资都不可能三块五,但他在队里已经第三年收大扫把了,熟手一天扎五六个肯定是没问题的。
一个人一天的收入顶三五个工人收入,如果还不严格把关,那要你干啥?
所以快天黑的时候,李龙一共收了不到一百五十个合格的大扫把。
一方面是队里许多人还在割芨芨草,晒干需要一定的时间,另一方面就是他的要求严,有些想蒙混过关的,被他给拒了。
合格的,那就直接掏钱。比去年贵,那大扫把被收的自然也高兴。
现在就是卖粮大概率还可能收白条,扎扫把能拿现钱,真就解了不少人的急。
李龙在四小队的声望+1.
拉着一拖拉机的大扫把回到大院子,天已经黑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这样,上午去清水河收,下午去四小队收,两三天就会集齐一千把大扫把送到供销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