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没能回来,我总要给蓝姨一个交代。杜美莎之眼是目前这世上最大的粉红色钻石,我要它,是为了把它镶在牙刷上,替老土,送给蓝姨。”
“……”
“那是他最后的愿望。”
“你已经把它送去了?”
“是,我请人把它镶好,装在了盒子里,然后,亲手送给了她。”
“……”殷咛默了一下,颤了颤睫毛,突然轻语道:“破,我突然……好怕。”
“怎么?”
“因为想到容,想到子枫,想到了老土,想起他们,便觉得自己现在,实在幸福得让人不能容忍,”她怔怔地看着简陋的天花板,梦语般喃喃:“为什么,我可以得到你?可以这样幸福地拥有?你说,老天会不会嫉妒我们?它会不会把这一切突然夺走?我们怎样才能躲藏在这间破旧偏僻的小屋里,永远不被老天发现?”
破,身体一僵。半晌,无言。
“如果有一天,这小屋里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破,你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要学会与他一起分担。可是你没有告诉我,如果爱了,却没办法与那个人一起分担,又该,怎么办?”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宿命,殷咛的思绪忽然有些飘忽,声音,有些发紧。
破微微撑起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晴,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那就一个人,独自承担。”
“……”殷咛看着他眸中那份渐渐清冷下来的坚定,明白了。
这个男人,绝不会永远避世在这样的小屋里,他是鹰,总要飞击长空。要么跟着他奋力去飞,不畏风雨,要么折断了羽翼,伤痕累累地仰望他的离去。
要得到,就要有失去的准备,就要有独自承担的勇气。
心,在与他沉静的对视中,渐渐地平稳下来。于是唇角,微微一翘,她忽然笑嗔着推他一把:“好啦,起来啦,都快被你压成小纸人儿了。”
然而,就在话音未落的下一秒,正要分开的两个人却忽然同时一顿,看向同一个地方:殷咛脖颈上的那把银锁,居然被破的银锁“粘”了一下,随着破的上身撑起而被带到了半空,然而只有一秒,又突然失去吸引力般地掉回到了她的脖颈上。
这突然发生又消失的奇怪一幕,令两人的目光不觉为之一顿,凝聚了几秒,再彼此看向对方的眼,有什么,终于打破了曾经的迷雾,了然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