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晚上,你们的确是在两情相悦地想要拥有彼此,然而她却在最关键时突然又踢又打地拒绝了你,可她不是已经将原因跟你解释过了吗?她自小就被殷十七哄骗,潜意识中,一直相信他真在自己身上下了蛊,任何男人对她的侵.犯,都必会引来暴死,所以她才会惊恐,才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拒绝了你。”
“我恨的不是这个。”破疲惫地闭了闭眼。
“我知道你恨的是什么,对,当时,她的确在闻声赶来的众人面前,没有为你辩解,没有顾及你的自尊,没有为你洗刷意欲强.奸的恶名。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才刚满18岁?她的心智还没有成熟到可以首先为别人着想?她怎么可能了解,你娘被关在赵氏疯人院中的遭遇,让你从小就对强.暴二字充满厌恶?洁身自爱,是你做为杀手能够引以为玉,不可碰触的仅有尊严?!”
破的目光,微颤一闭。
“你说过,既然选择了爱,无论它能带给你什么,都应该自己承担。
可是你,究竟为了自己的爱,承担过什么?
对她,你不原谅,不承认,你用冷漠来维护自尊,可你有没有真正问过自己的心?
如果真的不爱,为什么还要忍不住她的诱惑,会抱上去,会一点点地吻上去?
为什么要给自己动情的深吻找来那样一个蹩脚、歹毒的理由?
对她,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伤害,才能让你的心痛楚得更加猛烈?
才能让你的恨意消解的更加彻底?
你是不是也在心里一直暗暗期盼,期盼能够因为她的眼泪,她的痛苦,而为自己孤傲的尊严,找到一个可以原谅她的出口?”
“不是。”
“你是!你一次次的伤害她,拒绝她,打击她,并不是因为不爱,你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尊严一个交待!你根本就放不下她!如果放得下,刚才,她蹭向你的时候,你的心为什么会颤栗?她被殷子枫搂住的时候,你的心为什么会痛楚?当她接受那只玉镯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刻也呆不下去?小破,要知道,女人是水,如果你不去承载,她的心不是干涸,便是流向了更低矮的别处。你确定自己能够承受这样的失去?”
“……”
“不是吧?我的娘哎!”小凉苦丧着脸一下子趴到了案几上,目光绝望。
只是很简单的一个挥手摇碗,这位玉蝉公子就将骰子摇出了房门,将碗,嵌顿在了肚皮上那层层叠叠的肥肉缝里。
“容姐姐,我搞不定了,败走。”小凉呆直着眼喃喃地吐出一句,再,低头捂脸。
“动手能力不行,那我们就动脑吧。”殷容步出门去,片刻回来,手上竟端来了一副围棋。
“靠,围棋有那么多的变化,你想从哪儿教起?汉末三国的围棋高手,层出不穷,你靠什么保证他盘盘必胜?小心赌棋不成,反被害。”老土嗤之以鼻。
“我要教他的不是围棋,而是五子棋1。”殷容将盘棋放在玉蝉的面前,微微一笑:“一盘棋下注二十钱,一天下三盘棋,应该够你立业的了。”
“下五子棋,可以必胜的吗?”小凉不禁好奇地凑了过来。
“是的,在汉末三国,还没有禁手2之说,无禁手的话,26种开局便有必胜,斜指打法有浦月,直指打法有花月,只要能记住这两种必胜局的棋谱,就是盘盘必胜。”殷容拈起一枚白子,看一眼众人,轻笑。
“不!!不要!不要过来!!”玉蝶嘴里的帛布刚被殷咛试探着取掉,她就一脸惊骇地望住殷子枫,一边尖叫,一边在捆绑中不断地剧烈扭动。
“蝶儿!”阿娄力想做最后的努力,将平日粗大的嗓门,刻意地压低下去:“俺们虽然都是男人,可是你看,俺们都没有欺负你呀,对不对?放松一下,不要叫了行不行?”
“啊!!男人!!不要啊!!男人哪!不要过来!”玉蝶根本就听不进去,只管一个劲儿地闭目乱嚷。
“看来她这疯病,一时半会儿是搞不定了。大阿哥,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现在治好了她,将来她还有可能再犯?到那时,即使她己经嫁人,丈夫也很可能会遗弃她,玉蝶的后半生,岂非依旧无靠?”殷咛沉吟了一下,再转眼,看向阿娄力:“其实,若想给她一个后顾无忧的未来,也不必非得嫁人。”
“你是说?”
“玉蝶虽然神志不清,可她的哥哥玉蝉并没有疯呀,兄妹情深,只要当哥的能够立业于世,自然就会照顾妹妹一辈子。这不比交到别人手里更放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1 五子棋在汉代已经有之,而且古代的五子棋盘与围棋盘通用,汉魏时期通行的是十七路棋盘。古人下五子棋,先手是白子。
2 五子棋禁手:随着五子棋的快速发展,人们发现五子棋有必胜局,先手下的黑子优势太大,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禁手要求,就是要求黑子一下,形成三三、四四、长连,就得判负,也就是说,黑子只能四三胜,而白子则可以通过抓禁来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