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时间。”
“多久?”
“最少一个月。其实就算一个月,”殷容低下头:“我也没什么把握。”
“容,在殷氏,完不成任务的人就是没有价值的人,没有价值的人,会消失的很快。”殷子枫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望进她的眼:“所以,你最好能使出所有本事,引他上床。相信我,他绝对是个很有**也很强悍的男人。最重要,是看你怎么做了。”
殷容缓缓地垂下眼帘,僵直地点了点头。
寅时三刻,当殷容打开铺门,放破进来时,铺里正是一片贼窝逍遥的纷乱景象:公公鸟和玩具梦因为偷喝了不少的酒,正双双殷红着醉眼,将身软软地耷拉在一只特大号的青铜酒樽上,彼此摇头晃地嘟囔着什么;老土则缠着小凉,为了要回他的朱古力小熊钥匙扣,在那里红着眼,筷子相交地大喊杠子、老虎、鸡;侧旁,殷咛正一边兴致勃勃地往席上端菜,一边时不时地捏起几样扔进嘴里,直赞容的手艺没得挑;而殷子枫,则独自靠在酒铺的一根柱旁,抱肩而立,无语沉眉地思索着什么。
破谁也没看,只低头向着他,缓步行去。
殷子枫没动,直至破走到面前,方才静静地将眼抬起,两人同时一个相对而视。铺里其他的人,忽静。
“路上如何?”破开口相问。
“还好。”殷子枫开口作答。
“先吃,还是先说?”
“边吃边说。”
众人相视,陆续围席坐下,开始用餐。
“现在,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两件事,”破没动筷子,只缓缓地端着一只漆制耳杯,淡看杯中酒光:“第一,孙策是怎么死的;第二,不出所料,孙权也同样在被筮甲面具所掌控,最重要的是,周瑜对此,已有所知。”
“历史上讲孙策,不是外出游猎时,被仇人暗杀的吗?”殷容抬眼,望向殷子枫。
“其实他的死,有很多疑点,”殷子枫沉吟了一下:“《三国志.孙权传》在引用注引《江表传》时说,孙策有天外出打猎,因为良马疾快,骑兵侍从们没能及时跟上,他一个人在追猎途中突然遇到了曾被他绞杀的许贡,曾经养过的三名食客,这三个人要为主报仇,结果孙策被一箭射中面颊,他的侍卫这时才赶到,追上刺客,将他们悉数斩杀。不久,孙策就因箭伤迸裂,暴死了。”
“大哥哥,这事儿听上去不是顺理成章的吗?”小凉疑惑地歪了歪小脸,叼上只鸡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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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孙策之死,并没有那么简单。”破低下眼帘,晃了晃手里的酒浆:“甚至,比我们能想到的还要复杂。昨天,周瑜来找我合盘托出了一些隐情,首先谈到的就是孙策之死。”
玩具梦悄悄地瞟一眼众人,见大家都专心在听,自己连忙一手一根筷子,费力地向席上一盘竹筒糯米糕戳去,谁知左戳右戳戳不上,殷咛在旁叹了口气,夹过一块,放到了梦的碟碗儿上,梦连忙点头,剥开竹壳,晃着小脑袋,不出气地大吃起来。
“众所周知,孙策与周瑜在攻克皖城之后,就分别娶了乔家的那对姊妹花,大乔嫁给孙策为妾,成亲不久,孙策便结识了一位名叫于吉的道士,此人能制作符水,救人治病,吴郡百姓都将他奉为神明,当时孙策腿上有一处刀伤,总是不能愈合,就喝下了于吉为他配制的一碗艳若桃花的红色药酒,刀伤果然渐好。
可是背上却随之长出了一粒桃花形的红痣来,每每深夜,那粒红痣就会如火般的灼热,然后,孙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在与大乔床第交欢之时,十分变态。
而他一觉醒来,却完全不知道晚上的事,大乔心生恐惧,请来妹妹私下谈论,却正好被孙策听见,孙策思来想去,疑心是那个会妖术的道士所为,羞忿之下斩杀了于吉,然后请人硬是从背上血淋淋地剜下了那颗桃花痣。
结果不久之后,孙策就暴死在了游猎途中。”
破低下头,缓缓地抿了口酒。
“我怎么没听明白呢?那孙策背上的红痣,与他被刺有关?”老土的筷子,指向一碗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