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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徐樱桃被当地的一个拥有苹果一般红扑扑脸蛋的小姑娘敬过三大海碗烈酒之后,醉眼懵覴的,“明天我三叔给我发了一个步兵营过来,我们明天就会拥有军容整齐的土八路了。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免费的!!”

然后,他栽倒在鹅卵石上的毯子上。

徐樱桃说过,《世界的尽头是杨村》是我的第一部戏,也许很多人期待我会失败,但是我绝对不能失败!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坚持。

但是他的周围有一个看不见的大网,就是人们熟知并且广为流传的各种认知细节,其实都是错误的。

“根据我奶奶的回忆,1943年之前,日本军人不抢老百姓的鸡,那是皇协军也就是伪军干的事。当时的日本军人只吃从东京运过来的罐头,所以,不要出现那些‘皇军之花’端着步枪抢老乡的鸡的镜头。要是再这样,我让你回家吃自己去!”

“嵯峨宁树带到中国的小老婆曾经是京都的艺伎,艺伎知道吗?她们穿的和服都是重磅真丝,把这个洗澡堂子穿的睡衣一样的和服给我扔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尊重历史的真实。正面战场上的失利并不辱没中人,不要以为只要是八路军的武工队就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我们毕竟拍的不是‘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的yy搞笑电影,你觉得呢?”

“这个配角有问题,我想要找一个真正日语流利的演员,而不是对着台词板生硬的念着八格牙路的家伙,你觉得呢?”

在他的挑剔把新来的道具弄哭了之后,他以一种母鸡一般的仁慈而怜悯眼神看着哭泣的人,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burberry的手绢,递给那个可怜的人,让他擦眼泪,并且以温柔如水的声音对他说,“别哭,这么大的人了,哭得像个女孩子一样,多丢人啊。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回去休息吧,自己买张火车票,以后也不用再来了,就这样吧。”

我在剧中扮演一个大家闺秀,同时也是一名高级特工,直接隶属于共产国际的领导,并且曾经在东京帝国大学留过学,会讲一口流利日语的地下党员。所幸,我的戏份只是让我演出‘我能听懂日本人讲的所有东西,可是我却装作一无所知’,也就是说,我根本不需要讲日语,并且每天保持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蛋就可以了。

我们到河沿村的第三天,乔深进组。

他刚从洛杉矶回来,身上还戴着la那些映照在棕榈树上的璀璨的阳光和在浮华的世界被刻印下的疲惫。为了宣传他和大师安枫的新戏,他几乎7天一点都没有睡,接受了64家媒体的采访,21次的电视脱口秀,还有上百场数不清的社交以及慈善宴会。

乔深乘坐火车到这个县城的时候,我开着徐樱桃的另外一辆q7去接他。

他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就坐在火车站的一张椅子上吃着泡面,他的手指中夹着一根香烟,如果他的身上再蒙上一层尘土,他就像一个风尘仆仆的农民工。

我把他和他简单的行李拉到了河沿村,没有人迎接他。片场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我怕天王感觉冷清,给他开了一瓶徐樱桃私藏的martini气泡酒,可是他却对这个穷乡僻壤里面唯一与外面的浮华世界挂钩的淡粉色液体没有兴趣。乔深手中拿着一张烙饼,卷起了香葱炒笨鸡蛋,很安心的吃着。

这里的夜晚很黑,没有路灯,所以显得愈发的黑。

半夜,依然有些时差的乔深拿着一根香烟站在荒凉的麦子地头,看着城市中已经绝迹的璀璨星空,长长的吐出了口中的烟雾。我刚出门就听见他说,“我喜欢这里。”

而我睡不着觉则是因为我的手机则接到了一条短信。

——我星期五到,你过来一下,我们需要谈一谈。

落款:arth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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