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吸气,塑料袋里残存的空气就立马被消耗完了,我跟打包真空食物一样,塑料袋仅仅的贴合着我的脸。
我肺部的空气也越来越少,脑袋越来越难受,当我觉得我快要死了的时候,他又一把扯下塑料袋。
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浑身都是软的。
马先生轻笑一声:“说吧,你要那文件给谁?”
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他又轻笑一声,扯掉我眼睛上的黑布,从包里摸出了一沓照片,摆在我面前,我一看,竟然是白熊和Martin的照片。
“你的朋友们生活得很幸福啊,而你却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人,“是不是要送给他们?”
我已经习惯撒谎了,撒谎不脸红就是好:“不是。”
他又轻轻一笑:“你是没有感情,聂昕。但是对于谁撒谎了谁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本来我还以为今天的审讯会很长呢,你看我还带了那么多东西,没想到这才两句话你就招了,真是太谢谢你让我可以提早回家了。”说完,就拍拍身上的土,拿起包和伙计一起走了。
这.....我就这么招了?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
我知道,Martin是不可能预知这些事情然后及时把东西发出去的。我的计划彻底失败了,还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是命吗?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但我又出生的那么不普通,有着不普通的亲生父母。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再普通,也不再是高中生,我该变成一具骸骨了。
我突然有些累,刚才的窒息让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我索性闭上了眼。
我居然失败了。
我是被横肉的一盆冷水浇醒的,这场景多么令人熟悉。
“起来,我带你看点东西。”他的伙计立刻冲上来把我架了起来,还不忘将我的手绑住。
我上课车,他们居然开到了停机坪,带着我上了直升机。这是要去哪儿?
很快我就知道目的地了,因为他们停到了我失去感情后生活最为平静的地方----,Martin的地道。
横肉指指地道口,示意我下去。
这是要和Martin去谈判还是怎么?
然而下一秒我就知道自己高看横肉了,比起和平谈判,他们更喜欢暴力。地道里面混乱不堪,到处都是血渍,而Martin的尸体就躺在我的正前方。我继续向里走去,推开一个又一个房间,整个地道里,除了我和跟来的两个伙计,没有一个活物。可是我并没有看到白熊。她不在这里,就说明她已经逃出去了。她会去哪儿呢?
横肉走进来说:“那姑娘确实逃跑了,不过也没什么用,因为你发过来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我销毁了。”
我没理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突然眼角扫到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那是她结婚那天我给她戴的项链。项链掉落的位置就在Martin的旁边,我走过去,装作打量Martin伤口的样子,偷偷捡起了项链,攥在手里。
外面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Kevin也走了进来。他才探进了一个脑袋,看见了地道的一小部分,就缩了回去,在外面呕吐起来。
再次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吓坏了,浑身都在发抖。短短两天,在Kevin就经历了两件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他....他们都死了?”Kevin颤抖着问横肉。
“是。”横肉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Kevin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横肉看了看我,有转过头去盯着Kevin,道:“任何妨碍我松铃的人,下场就是这个。”这话是给我说的。
Kevin继续颤抖着问:“为、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他好像猜到了什么。
横肉依然面无表情:“十五天内没有解决办法,你的下场与他们无异。”
Kevin愣了一下,脸色愈发苍白。
横肉看看表,说到:“时间不早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走吧。”他一招手,后面的伙计就推着我往停机坪走。
“等、等一下!”Kevin突然喊到,他指了指我,“我研究的时候,要用到她。”
横肉转过身看了我一会儿,挥了挥手,他的伙计就将我送到了Kevin来时坐的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