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沉默了许久。
最终，青阳道祖睁开眼，眼里满是绝望：
“答应······”
话语落下，满殿皆寂。
玄苦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脸上满是悲戚。
许星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其他宗门的掌教，也都低下了头，满脸的屈辱。
他们是正道，是北州的守护者。可现在，他们却只能屈辱地答应魔门的条件。
谁让他们打不过呢？
魔道不讲武德，他们却要顾着宗门传承，顾着弟子性命。
这就是现实。
消息传开，北州的正道宗门，一片哀鸿。
正道大会散场，三大圣地的人留了下来。其余宗门掌教垂头丧气，各回各家。
北州的天，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风刮过山头，带着灵脉里散逸的微弱灵气，也带着正道修士们的绝望气息。
李玄真松开手。
那份魔门拟的条约被攥得变了形。
他指尖发白，胸口剧烈起伏。
玄苦大师睁开眼，看向李玄真。
“李掌门，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
许星揉了揉眉心，声音干涩。
“玄苦大师说得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把消息传回宗门。”
“还要清点各地的灵脉矿脉，等着魔门的人来接手。”
李玄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怒火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片疲惫。
“传我命令。”
“让门下弟子，将北州境内所有登记在册的资源点，全部整理成册。”
“三日之内，送到昆仑圣地来。”
玄苦大师点头。
“贫僧也会让万佛圣地的弟子照做。”
许星跟着开口。
“蓬莱仙岛那边，我亲自去安排。”
三人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都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见过风浪，闯过险地。
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可窝囊归窝囊，他们没得选。
墨无涯，赤炀君，鬼王。
这三个名字，就像三座大山，压得整个正道喘不过气。
虽然他们都是渡劫期，但是渡劫期与渡劫期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都大。
没有办法。
就连他们中最强的青阳道主此刻都在养伤，不能露面。
没等三天，魔门的人就动了。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昆仑圣地的弟子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异样。
“掌门，厉魄门门主血煞子求见。”
李玄真眉头一皱。
“厉魄门？”
厉魄门算不上顶尖魔门。
只能算是寂灭虚无教麾下的一个附庸宗门。
这种时候，血煞子来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