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程彬两人将水车放好,也走了过来:“走吧。”
啯噜会会匪再次现身,为避免两月前,武清县秩序崩坏之事重演。
由武清县衙牵头,号召水窝子、四大碓房、四大锅伙、渔帮、盐帮等大型帮派、各个武馆。
不管白道还是黑道,齐聚两江武备讲武堂,似乎要开什么协商会。
陈顺安估摸着是想募饷,征收钱粮、人手。
对参会人员的实力要求不低,最低都是二流中期。
砂砾井这边,包括林守拙在内,也就四人,算是出个代表。
两江武备讲武堂坐落于县北铁公祠中,这座祠堂供奉着一位三百年前,从武清县走出的一位武道宗师:铁钰。
铁钰于三百年前,那场殃及武清县的洪水中,力搏蛟龙,虽然不敌,却也将其重创,拖延到了仙人前来。
事后铁钰重创不愈,闭死关数载,终于无力回天,憾然陨落。
两江武备讲武堂的创始者,便是铁钰的大弟子,以此武功衣钵,开辟武馆,也算是继续传承了铁钰宗师的意志。
陈顺安四人走在路上,满目秋景红叶,老圃黄花,自然不用多说。
程彬红光满面的,似乎遇到什么喜事,整个人都年轻几岁。
跛的那只脚下,似乎垫了什么东西,走起路竟看不出多少异样。
他朝三人说道,
“老陈、孙晓,林教头,下个月十六,记得来吃我的喜酒。”
林守拙奇怪问道:“你这个老光棍,怎么突然娶媳妇了?哪里的小姑娘?”
孙晓有些羡慕,酸溜溜道,
“老程,不是说好只做浪人,花丛过不留情的吗?你咋还办起喜酒了?”
陈顺安拱手笑道:“那便恭喜了。”
程彬乐呵呵的说道:“是个叫小蛮的姑娘,才十七岁,之前误入花柳之地,但一直洁身自好,是个清倌人。”
程彬一谈及小蛮,就眉飞色舞,两撇胡子向上翘。
“此女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简直是一妙人……”
程彬在这边侃侃而谈着。
陈顺安的表情有些古怪。
等等,小蛮?
莫不是那个梨花带雨,能润的娼妓?
陈顺安沉默了下。
而林守拙、孙晓两人虽有些诧异,但并未多说。
毕竟圣朝风气如此,文人官员夜夜喝花酒嫖啊嫖,捧角儿玩戏子。
包养娼妓,给戏子赎身的也不在少数。
既然程彬愿意,旁人也无话可说。
“程兄,婚姻大事,不可马虎,切勿一时冲动。”
陈顺安只能旁敲侧击,委婉提醒。
“你放心老陈,我程彬也是老江湖了,什么没见过?”
程彬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陈顺安有些无奈。
那些妖艳贱货,就奔着你这样的大龄缺爱老江湖来的。
防不胜防啊!
等到了两江武备讲武堂,两座石狮子旁已经停满了车马,短打劲装,肌肉盘虬的武者各自闲谈。
有的豪气冲天,谈天说地;有的谨言慎行,不苟言笑。
“韦瑾兄,多年不见。”
“这位可是路靖前辈,久仰久仰!”
“马兄,你也来了。”
陈顺安跟着林守拙走入讲武堂,他在水窝子乃至碓房中,还略有名气,但放在这里那便是实打实的路人,无人问津。
也就有人看到林守拙,前来寒暄时,会出于礼节,朝陈顺安、孙晓几人颔首,交谈几句。
毕竟武者擅斗,无论是争夺地盘、武馆踢馆、拿贼缉凶,都得打生打死,然后事后互相吹捧夸虚,频繁走动,拉拢亲近。
才能把名声打出去。
陈顺安一身实力暴涨太快,还无足够时间和功绩,将实力转化为名望。
讲武堂中,有假山宝塔,亭台楼阁。
一座祠堂默默矗立在讲武堂中央,大门敞开,任由任何人瞻仰。
陈顺安在人群中看到不少熟人,贺启强、周青,还有万隆碓房的岳霆。
“守拙兄,还有……顺安兄。”
贺启强穿过人群,走到林守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