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倒好,裴少淮双手举杯,端酒走过来。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微醺而脚步轻飘,还是因为裴少淮只顾着看杨时月而未看脚下路,走过来时,竟没走稳当,脚下一踉跄,手里的酒水洒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袍。
裴少淮不好意思,心里怪自己太过“心急气躁”,才会露如此仪态,他讪讪笑笑,对杨时月说:“没走稳,失手了……”
“那该如何是好”杨时月终于开口了,声音轻悦。
裴少淮忽嗅到一丝察觉,那种预感又回来了——他要输。
“我……我再倒两杯。”
而杨时月已经起身,贴着裴少淮,用帕子轻轻擦了擦他身上的那滩酒渍,两人气息炙热。
“妾身是说,酒水洒湿了官人衣袍……该如何是好?”
那一直垂眸的眼神,终于抬起来,切切地望着裴少淮。
裴少淮脸颊全红,比喝了一夜的酒还要红。
他转身退到桌前,颤着手又倒了两杯酒。
缓步走过来时,再次一个踉跄,只不过,这回酒水没有洒在自己身上,而洒在了杨时月裙上。
“夫人的衣袍也湿了……”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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