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铳子呼啸而去,顿时打翻好几匹人仰马翻。
第二排火铳手从第一排间隙快步上前,架起火铳,“发铳——”
,在军官急促的口令下,吹亮火折子点燃了火‘药’引子。
“该死的,冲过去,杀光他们!”
对面骑兵也反应过来,大声斥骂着,拼命控制住战马朝火铳手冲杀过来,几乎在第二排火铳开火的那一刹那,骑兵的铁流和火铳营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
“砰砰”
,“杀啊”
,各种声音‘交’织杂一起,血‘肉’飞溅,第二排火铳手还没来得及上铳枪,就被战马掀翻在地,就是刚刚上好铳枪的第一排火铳手有的几乎被吓傻了,有的拼则命将铳枪朝对方战马身上扎去。
在军官的大声催促下,第三排,四排,后面的火铳手不断涌上前,汇入前排火铳手的横队,和前排发铳时相比,火铳营军阵前方铳枪的密度几乎增加了三倍,远远望去一片寒光闪闪。
“这真是......”俞余同感觉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他跟其他书吏一样,手握着刀剑跟在火铳手大队后面,虽然还没有直接对上敌骑,但是,却已被眼前这你死我活的场面所震惊。
前方烟雾弥漫,到处都是呛人的硫磺味儿,血光飞溅,俞余同脸上也溅上了几滴不知什么东西,令他干呕不已,他小心地朝邓相公那边望了一眼,却发现邓素的神态十分镇静,和他在相府签押房时并无二致。
顿时,俞余同自觉羞惭不已,却又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除了强自镇定之外,只能徒劳地跟在火铳营大队身后。
两军相接,火铳手与对面骑兵互不相让,很快就错落间杂在了一起。
双方都咬牙狠斗,铳枪刺和骑兵的横刀不断起落,带出鲜血飞溅,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俞余同两次跘到路边的尸首,一次差点被冲过来骑兵砍杀。
很快,他就没有了感慨,只记得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保住‘性’命。